那些緋聞都是假的,所以才從容不迫地處理。而如今在內心深處,不管承不承認,她其實很不願意費俊偉跟厲貝貝太過接近,所以一看到他們倆的緋聞,她就有點反應過度。而這是為了什麼原因,她卻不願意去想。
費峻瑋說要換經紀人,也確實是賭氣,如果他真的有這種意思,應該直接去跟老闆說,而不是對著她大吼。不過她下午的時候也對他大吼大叫了,這樣一想,她就覺得自己錯得更多。果然晚上的時候,老闆打電話給她:“我跟小費談過了,他壓根兒沒有提要換經紀人,就說最近趕戲壓力太大,而你有時候性子又急,所以他才會跟你有爭執。他那脾氣你是知道的,你回頭哄哄他,給他個臺階下就行了。”
因為費峻瑋平常通告很多,有時候幾天不跟她打照面也是正常的,尤其現在劇組又趕進度,走不開身。她想這事還得自己先有所表示,他才有臺階下,所以她特意去探班,帶了水果和熱湯去給大家吃。汪海看到她挺高興,跟她討論了好一會兒角色。導演正忙,她就沒過去打擾,看到費峻瑋的椅子放在那裡,小千和費峻瑋都不在。
“上洗手間去了吧。”汪海看到她往椅子那裡看,便告訴她說,“剛剛還在這兒。”
拍外景,天氣特別冷,又是在長城上,人被風吹得都快凍成冰棒了,她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受不了了。汪海經驗十足,告訴她:“你去發電車後邊,那邊避風,暖和一點。”
“你們都注意,別感冒了。”她穿著羽絨服也覺得被風吹的透心涼,“這風真是刺骨。”
“導演說了,下雪長城才好看。”汪海叫助理從自己的保暖壺裡給她倒了杯熱咖啡,“來,喝點熱的就好了。”
一杯咖啡喝完,才看到費峻瑋跟小千走回來。小千替他拿著暖手包等雜物,費峻瑋沒有戴口罩,鼻子凍得紅紅的。小千遠遠已經看到她,於是跟費峻瑋說了句什麼,費峻瑋皺著眉頭,卻沒搭腔。
他一回來就被導演叫去試機位,小千悄悄走過來打招呼:“文姐。”
“小費怎麼了?”文昕問,“臉色很不好似的,是不是病了?”
“這兩天沒睡好。導演嫌他胖,每天五點爬起來跑步,七點就要出門開工,晚上又不能吃宵夜。”
文昕嘆了口氣,告訴她:“我帶了蟲草雞湯來,小費那份你待會兒去我車上拿。”
“文姐,你是不是跟小費吵架了?”
文昕怔了一怔,沒想到這事連小千都知道了,於是裝糊塗:“什麼?”
“那天小費回來得很晚,我要打電話給你,他都不讓打。”小千下意識回頭看了看正在攝像機前走位的小費,“你知道他酒精過敏的,那天他卻把紅酒都開啟了,也不喝,就統統倒進洗臉池裡,氣得眼睛都紅了,他以前沒那樣發過脾氣。”
文昕安慰道:“沒事,可能他是太累了。”
遠遠看著費峻瑋,很認真地在工作,似乎心無旁騖。周圍一堆人圍著,拿著遮光板、反光板,燈光、劇務、攝影助理,全都忙得團團轉。她想了想,過去跟導演打了個招呼,江導正忙,也沒顧得上跟她多說什麼。
文昕有交代了汪海幾句,就開車下山去了。
下了雪後,山路並不好走,沿路也沒有什麼車。她心裡有事,越發將車子開得慢,還沒有走到山下,已經覺得沮喪。於是把車子停到路邊,開啟天窗。清冽的空氣湧進來,車內那點淺薄的暖氣一下就被吹散了。她點上一支菸,抽了兩口又丟掉,拿起手機給梁江打電話。
因為是國際長途,所以手機裡回聲有點大,彷彿他站在很空曠的地方,聲音聽上去有點嗡嗡的:“文昕?”
“很忙嗎?”
“還好,上午沒有開會,只有幾件事情要談。”他在電話那端微笑,“你是想我了嗎?”
“打電話看看你那邊順不順利。”她問,“你幾時回來?”
“下週吧。CFO過來香港了,估計要多待兩天。”
風吹得指端發涼,她告訴他:“我在長城上。”
“這個季節爬長城?”他有點意外似的,“會不會很冷?”
“不是,是來探班。”
“工作的一部分?”
“恩。”
他停了一會兒,忽然問:“文昕,你哭了?”
“沒有啊。”她曼聲說,隨手抽了紙巾把眼淚擦乾,“風吹得太冷了,我得走了。”
“好,注意別感冒。”他說,“晚上我再打給你。”
她把天窗關上,重新開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