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軍務政務不能沒有管事的人。就算我倆拜託您一次,您還是留下吧!”
“嚴大人,凡事都有一個度,商國不可能再出亂子了,畢竟,北狄和周國已經陷入了戰略僵持階段,誰也奈何不了誰,因此再派人冒險刺殺你和許大人已經不太可能了。既然如此。我這個老邁之身留在此地還有何用?”姬毓泰止住了嚴修的勸阻,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多年戰陣經驗能夠有傳人。這就夠了,沒必要平白惹人閒話,再說,華都中也需要有武將留守,你就不用多勸了!”病榻上的許凡彬見姬毓泰心意已決,思量許久之後方才低聲道:
“姬大人,謝謝您這些年對我的關照,沒有您的提點,也就沒有我的今天。這一次的平叛也多虧你了回國之後,還請姬大人代為詢問陛下和陽平君殿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各方地戰事,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姬毓泰先是一愣,隨即含笑答應了下來。他離開的那一日,除了許凡彬尚需臥床靜養之外,其他的中州將領和商國武將無不相送,就連商侯湯舜方也特地前來感激了一番。他也沒有什麼虛應功夫。異禽只在宮城上繞了一圈便疾掠而去,在天際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來也巧,這一頭姬毓泰離開,那一頭明萱便急匆匆地趕到了殷都,待見到丈夫已經轉危為安之後方才放了心。她先前被師傅萬青楓領去熟悉一應事務。一直不知道許凡彬遇刺重傷的訊息,因此趕過來已經晚了。陪同明萱前來的還有孔笙,她先前一直在譚崆城主持軍務,聽聞嚴修遇刺後原本想要趕來,卻被嚴修的手書阻住了腳步。這一次許嚴兩人遇刺。也多虧了黑水宮數名弟子的拼死相救,所以孔笙這個少宮主總算沒落了面子。
且不提殷都這邊兩對情侶重聚是怎樣溫馨的情景。中州華都之中,四方諸侯的使臣齊聚隆慶殿,再也不敢小覷御座上的天子。當然。讓他們最為驚懼的還是陽平君練鈞如和石敬的一唱一和,相形之下,一旁冷漠自持的伍形易便顯得無關緊要了。
從十年前四國諸侯朝覲時地氣焰囂張到如今的謹言慎行,練鈞如親眼看到了一幕重大的變化。儘管北狄和南蠻懷有的心思未必就一定是好意,但他更清楚一點,那就是如今中州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他手中握有王軍十六萬,新軍近十萬,而伍形易那裡還有王軍近八萬。除此之外,遠在商國的許凡彬嚴修還有近十萬地軍力。儘管還及不上四國合力,但如今的四國很難再有聯合之舉,即便有,他們也難以支撐國中內鬥。
四國之中,猶屬商國使臣遙辰最為恭順,周國使臣和夏國使臣的態度最不明朗,而飽受戰火蹂躪的炎國,派出的使臣白石卻總是沉默不語。練鈞如眼看著這四人變幻莫測的神情,不由微微斜睨了姜偃一眼,見這位天子笑意盈盈,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感慨。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終於等到了這一日。戰火的勢頭儘管仍然健旺,但是,離結束的那一天著實不遠了!
朝議結束之後,姜偃開言留下了一眾重臣,而四國使臣也知趣地留了下來。隆慶殿中雖然少了一半人,但氣氛卻更加緊張了起來。誰都知道,如今能夠提出條件的,似乎就唯有中州天子而已。果然,姜偃命人取來了地圖,仿若隨意般地指點著上頭的城池,那種高深的表情中似乎蘊含著莫大的風暴。商國使臣遙辰見眾人盡皆沉默,突然俯身跪拜於地,言辭謙卑地稟奏道:“啟稟陛下,外臣此行之初,吾主主上曾經有言,他能夠歸國全在陛下助力,否則保命尚且不易,又何來國侯之尊?如今乃我國戰亂之後,貧弱不可依,吾主又並非善理朝政之人,因此懇請陛下派人監國,以此安商國百姓之心。除此之外,我國武將凋零,吾主願意求一天子駕前名將,以舉國兵力付之,還請陛下允准!”
這一席話頓時讓隆慶殿中一片寂靜,即使是事先有所準備地練鈞如和石敬也難掩心中驚訝。湯舜方為人懦弱可欺誰都知道,可是,又開口要監國,又開口要名將領兵,這不是將整個商國拱手送給中州麼?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掠過一絲明悟,看遙辰略有些得意的表情,不會是他勸說湯舜方的結果吧?儘管有著各種各樣地猜測,但練鈞如哪裡會拒絕這樣的美事,立刻向御座上的姜偃點頭示意。
“商侯之意朕明白了,既然如此,朕也不會推卻。嚴卿在商國多年,和商侯身邊的文臣武將相交莫逆,就留在那兒統率三軍吧!至於監國,朕會在朝中文臣中擇選,遙卿若有人選,也可直接提出來。”姜偃強自剋制心中狂喜,淡淡地說道。
“外臣別無他意,任憑陛下做主!”遙辰俯身再拜,渾然不覺背後三道火辣辣的目光。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