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存,冷玉望了望神郎,道:“神……神郎,你為何不過玉龍寒索?”
神郎聽其呼自己昔日之名,不知幻境之中冷玉到底看到了什麼,聽其發問,如鯁在喉,不知如何作答。
冷玉見他不語,以為神郎自持功高蓋世,不屑偷過,苦笑一下,道:“神郎,你的‘神龍九變’已可身外化身,到了可穿越虛空,無天無法之境。我滄海古流有你這樣的弟子,師父一定會高興的。”
冷玉的笑容讓人乃以琢磨,頓了頓又道:“‘幻花之魅’,哼,看來幻花把她一身的神通都傳給了你。”
說罷,心中悽苦,突然冷笑不已,笑聲中似有千萬哀怨,而且貫注了仙家靈力,冷笑之聲讓群峰震動,經久迴盪,讓人聽之生寒。
神郎一見,不知如何是好,道:“玉兒,你……”
冷玉不待她說完,身上的披風已被靈氣鼓盪飛舞,搶聲恨道:“神郎,神郎,你一生是錯!一錯當年不該背師下山,結識幻花;二錯十年前不該為了幻花,闖下聖山;三錯十年後不該再來聖山,擾師父安寧;四錯你更不該用’幻花之魅’對付玉兒,再辱於我。幻花當年曾闖入聖山,破我清淨,辱我師門,奪我所愛,讓我孤苦終生。神郎,你當我仙心百年,便真無恨嗎?”
冷玉說到最後,聲色俱厲,眼角欲裂,卻又滾下淚來。
神郎本就心中有愧,冷玉原本溫柔可人,此次自己來聖山,她也不過冷漠相對,從未見過如此動怒。自己原想用“幻花之魅”制住玉兒,哪想到這些關節,不免一時語塞。
再見冷玉騰空而起,懸在虛空,披風鼓盪,白衣勝雪,面帶清淚,眼中卻透露出一股決然神色。
她在空中連化七個法身,姿態各異,似白鶴凌空,翩躚起舞,變化身姿。有的如淡靜獨立,悠然忘我;有的顧首琢羽,抬頭遙望;有的引頸長鳴,迴旋飛舞。真是幻化無端,且山谷中隱隱縈繞鶴唳之音。
神郎一見,心道:“靈鶴七幻?”
神郎冷玉雖師出同門,師父更早就勘悟天道,通天徹地,千年前便達天仙上境。但二人所習術法卻不盡相同,“神龍九變”與“靈鶴七幻”分別是他們的獨門輕身之術。
若論快速迅疾“神龍九變”為上,若論輕靈幻異“靈鶴七幻”更勝一籌,也唯有這兩種術法可以讓人在聖山下懸空定身,不過此時,冷玉用出此功,神郎卻是不解其意。
神郎再看冷玉,只見冷玉雙目微閉,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臉色雪白,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白霧。
眉眼髮絲,披風衣裙,業已結有冷霜。周遭的風雪冷氣,居然緩緩的散開,似乎怕接觸到冷玉身上散發出的冷氣一般,與方才冷玉借用山間冷氣化成冰刺、雪柱截然不同。
神郎頓感天地一變,周遭風雪減緩,可是山谷之內嗡嗡低鳴,冷意驟升,以神郎的仙體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空中的雲似乎都帶著冷氣,天地慘白一片,這分明是冷氣凝成的世界。
神郎忽的想起一事,驚叫:“白鶴永珍訣,玉兒,不要……”隨聲一動身形,神龍九變展開,九道青影,直撲冷玉。
可為時已晚,天空中冷玉靈鶴七幻展開,七個法身,變幻萬千至冷寒氣,遮天蔽日,夾雜響徹雲間的淒厲鶴鳴,撲向神郎。
神郎大叫不好,白鶴永珍訣乃是滄海三大至上神訣,可此功唯有天生異秉才能練成,因它是把自己的仙靈之氣完全逼出體外,化成天地至寒冷氣,功力極致時,瞬間可凍萬物。
不過對施功者本身反噬極大,如不是天生九陰之體,就算你是仙尊的修為,運功後也定會冷氣回體而亡。
冷玉並非九陰之身,此刻強行運功,明顯是自尋死路。神郎萬沒想到冷玉盛怒之下居然施展此訣。
此時避無可避,神郎忙雙手結印胸前,靈力遍佈全身,頭頂不知何時浮起一盞古燈,青焰搖曳。再見神郎雙掌一分,掌心一團淡青色火焰跳動不已。
神郎大喝一聲,小小的青焰居然一竄數丈,右手火焰飛出,環繞於身,火焰飛速流轉,把神郎周身護住。左手火焰,卻是打向冷玉。
只見冷玉的萬道冷氣,撞到神郎的環身火焰之上,數十丈高的雲霧升騰,恰似無數蓮花炸開,呈現異彩流光,多數被破。
可白鶴永珍訣乃滄海神技,神郎雖有古燃青燈訣護體,但那淡青色的火焰,還是被擊散,上百道冷氣正中神郎,頓時結成厚厚的冰甲,把神郎的半個身子包裹其間。
普天之下,大概唯有神郎能經此一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