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自暴自棄又傷心絕望,自覺無臉見人之下,顧承運才搞了這麼一出離家出走的戲。
說是離家出走,其實就是一種不能接受現實的逃避罷了。
更多的是想試著能不能運氣好碰見個神醫,幫自己醫好身上的毛病。機緣巧合之下,就跟家裡開了藥鋪子的翁氏走到了一起。
更在翁氏家的藥鋪中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實——當初小鄭氏房間裡經常擺放的花草,有幾盆分明就是極厲害的催、情之物。
若然熬成水喝,便是世上再無匹的**。
顧承運這才恍惚憶起,每每到鄭氏房間裡,可不是總備有一杯泡好的花茶!
只這些東西除了催情之外,還有個致命的害處,那就是時間長了男人就會喪失房事的能力,至於子嗣更是想也不要想了。
據自己現在的老丈人說,這些東西全是妓館裡那些娼妓常備的。
到了這會兒顧承運才明白,為何當初看病的大夫瞧著自己的眼神時那般鄙夷,怕是私底下不定認為自己是個多麼荒、淫的主兒呢。
經此一事,顧承運自然恨毒了小鄭氏,甚而連帶的對子嗣接二連三夭亡的問題也懷疑起來,待拼命思索後一一對證,自然也就得出了*不離十的結果——
怕是除了小鄭氏那一胎是意外夭亡,餘下兩妾肚子裡的胎兒都是折在小鄭氏手上。
再沒想到那般溫柔可人的妻子竟是個這麼狠毒的蕩、婦yin娃。顧承運一方面痛恨一方面更有畏懼——
小鄭氏這個妻子是不能再要了,可一則翁氏好不容易懷了身孕,回去的早了說不好會再被小鄭氏給害了;二則,小鄭氏不過是個內宅婦人罷了,外面怎麼可能沒有人配合,而能做出這等無恥之事的,除了顧元倉一家再不用做他想。
偏顧元倉還是顧承善的爹。顧承善眼下可是顧氏家族最有出息的人,顧承運明白即便自己這個宗子怕也拿顧元倉無可奈何,甚而處置起小鄭氏來都要格外小心,不然,說不好就會鬧出大事來。
愁腸百結之下,才不願回家,甚而連個信都不讓人往家送,總想著不然等翁氏的孩子好好生出來再另做打算。
眼下卻全被希和給說中。尤其是以小鄭氏的心性,說不好翁氏肚子裡的孩子真生出來也會……
這般想著不由打了個寒噤,又思及一路上見識到的希和的手腕,自然很快就有了決斷,竟是轉身衝希和深深一揖,心一橫道:
“外甥女兒,方才都是小舅舅無禮,甥女兒你無論如何別放在心上。這件事待要如何,還請外甥女兒幫著拿個章程才是。”
楊家既然插手,要對付的人自然還要再加上顧元倉一家,和當初顧元倉狀告顧元山強搶人子一般,自家估摸著同樣又是個被當槍使的命。
只是為了自家不致斷子絕孫,眼下也是顧不得了。
且既是有求於愛人,怎麼也要拿出些誠意來,當下懇切道:
“當初那顧元倉禍害我那元山伯父時,小舅舅還小,也沒幫上什麼忙,甚而我爹糊塗,還幫著他隱瞞了些事,小舅舅這裡給你賠罪了——”
“賠罪倒不必。”雖然早知道如此,可這會兒聽著,希和還是打從心底不舒服,“我只說一件事,那就是當初外祖父過繼顧承善時,雖然家裡那份文書被顧承善給偷去了,總還有一份存在宗族裡吧?不拘小舅舅用什麼法子,只需把那份文書拿來給我便好。”
希和口中說“不拘什麼法子”,實在是憑著顧承善的狡詐,必不會留下這麼大一個把柄在別人手中,怕是早想法子從族中弄走給毀了,只顧元峰既是族長,想要再炮製一份,應該也容易。
顧承運聽了,沉默良久,臉色越來越灰敗,好半天終於點頭:
“好,這件事,也依你便是。那東西,那東西,還在,只是,只是我爹他,年齡畢竟大些了,還望外甥女兒手下容情一二……”
要說當初這事,委實是顧元倉做的不地道,便是顧元峰,雖是迫於無奈幫了這個忙,心裡也是老大不自在。
後來顧元倉又親自登門索要另一份文書,顧元峰多了個心眼,只說當日便已燒燬。顧元倉也就信了,殊不知文書還留著,只是被藏了起來。
眼下楊希和索要,且聽她的語氣,那東西是無論如何也要到手的。如果說之前還想著這楊家女不過是個少不更事的黃毛丫頭罷了,到了這會兒顧承運已然完全明白,這丫頭根本就是個狠角色。
真是自己不合作的話,對方也必然會有其他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