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招了?”陰暗的地牢外,五皇子負手而立,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披著一襲斗篷的年輕男子,不是沈亭,又是哪個?
“主子放心,已是招了。”侍衛放下手中沾滿血漿的鞭子,不由咂了咂嘴。
“怎麼?人死了不成?”姬晟蹙了下眉頭。畢竟是楊希和的人,最好不要鬧出人命來。
“沒有沒有。”看姬晟不悅,那侍衛嚇了一跳,忙解釋,“只是屬下沒想到,一個下賤的商戶罷了,竟是恁般難纏……”
不怪侍衛這般說,委實是那商誠明明瞧著白白胖胖,就是個再尋常不過的生意人罷了,再不想卻是個硬骨頭。
任憑獄卒十八般武藝全都用上,人都成個血瓢了,愣是不肯吐口,還是自己著人把他那女兒拉來,又尋了數人當著他面**他那女兒,才終於肯開口……
姬晟臉色越發不好看——這楊澤芳還真會調、教人。兒子在邊關呼風喚雨,女兒經營個商號,下面的人都能這麼死心塌地。
一時又有些心癢——真是收了這楊希和,可不獨是得了個美人……
一念未畢,卻是一下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自在令?!”
下意識的舉高手中的紙張:
“自在令,怎麼可能?!”
口中說著,忽的轉身,瞧著沈亭眼睛灼灼發光:
“鴻運商號是楊家的?楊家兄妹,就是自在令的主人?”
要說姬晟眼下最缺的是什麼?可不就是人和錢了!
反觀楊家,富可敵國不說,更手握重兵,甚至還擁有江湖上傳的神乎其神的自在令!
於內憂外患的自己而言,再沒有比楊希和更適合自己的東西了。
對著姬晟毫不掩飾的充滿貪慾的眼神,沈亭明顯一僵,直到姬晟神情微冷,才勉強道:
“恭喜殿下……”
還沒有說完,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被人拖著從牢房裡出來,可不正是商妍?
沈亭語氣就是一滯,視線不自覺的轉過去,正對上商妍絕望的眸子。侍衛明顯會錯了意,以為沈亭有話要說,忙停下腳。
不妨商妍忽然撲過來,一把抱住沈亭的腿,張口就咬了下去。
沈亭猝不及防之下,登時被咬了個正著,疼的“啊呀”一聲,慌忙抬腳就踢。
也不知餓了多久,又受了多少刑,商妍明顯沒有多少力氣,卻硬是接連被踹了幾腳,依舊死死咬著不放,
沈亭疼的臉上的神情都扭曲了,滲出的鮮血已是浸溼了袍子,再受不得,猛一矮身扯住商妍的頭髮,狠狠的朝後面的牆壁摔去。
虧得那侍衛伸手擋了一下,饒是如此,商妍依舊栽在地上,嘴角鮮血直流,分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卻依舊死死盯著沈亭,眼神憎惡而絕望:
“沈亭,你不得好死!我家小姐,會替我報仇……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直到被侍衛堵了嘴拖走,商妍都死死盯著沈亭,眼神不肯移開分毫。
沈亭手扶著牆壁,好半晌才道:
“這女人留著也無用,殿下還是讓人給處理了吧。”
“大師可還好?”姬晟卻是顧左右而言他,並沒有按照沈亭話辦的意思,“不然孤宣太醫過來,幫大師開些藥?”
之前姬晟不是不知道沈亭對楊希和的心思。本想著一個女人罷了,能得沈亭這樣的智謀之士效忠,也算值得。
可這會兒卻是改變了想法——
論起睿智善謀,沈亭和楊澤芳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說是螢火之光之於驕陽也不為過!再加上楊希言這個阿兄,並持有的自在令,楊希和分明就是個大寶藏。除非自己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把這樣的稀世之寶拱手讓出去。
沈亭手不自覺捏緊,半晌又頹然鬆開——
既是上了姬晟的船,眼下怕是由不得自己不跟著走下去。
至於說希和,待得師母並老夫人被帶回來,怕是第一個就會懷疑自己。而看姬晟的態度,分明已是決定了讓自己背這個鍋,這般情形之下,還想著能擁有希和,怕是痴人說夢吧?
姬晟也是聰明人,明顯瞧出沈亭的神情不對,上前一步,和沈亭並肩而立:
“大師之恩,姬晟銘記在心,若晟榮登大寶,丞相之位必虛席待君!”
姬晟說這話倒也有誠意。一則沈亭確然有才,且比那楊澤芳聽話的多,二來嗎,眼下身邊還少不了這個人。比方說父皇那裡,沈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