檯面的小小錦衣衛竟也敢和自己叫板,簡直是找死!
正要翻臉讓人拿下,恰有日影漸移,一縷金色晨光透窗而入,室內頓時敞亮了些,姬旻忽然倒吸了口涼氣——
方才只覺對方面貌模糊而怪異,眼下卻是瞧得清楚,這人臉上分明是一張煞氣凜凜的黃金面具!
姬旻立即明白,眼前這人哪裡是雷炳文下屬,分明是傳說中最神秘也最受父皇信任,歷來除了皇上便是身為一國儲君的太子都指揮不動的龍騎衛指揮使!
“你們兩個快退下。”姬旻心裡一陣狂跳。興奮之餘更有些後悔。須知這位龍騎衛指揮使說是傳說中的人物也不為過。便是自己從小到大,也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龍騎衛指揮使。
和他相比,雷炳文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又算得了什麼。
須知龍騎衛指揮使除了衛護皇上,更可以監察百官,時局動盪時,還可以隨時執掌兵權。
怪道能搶在雷炳文面前說話,以他的身份,除了父皇,又有哪個能節制得了?
畢竟是第一次打交道,自己方才那般厲聲呵斥,委實有些失策。這般想著,對雷炳文已是極為不滿。
龍騎衛指揮使既然毫不避諱,分明有和自己相交的意思。倒是這雷炳文,枉費平日裡多番打點,竟是連一點暗示也無。甚而還有挖坑讓自己往裡跳的嫌疑。
至於說沈承的桀驁不馴,姬旻倒是沒放在心上,畢竟,要是見了誰都低頭,就不是天子面前第一信臣、能臣了!
看沈承並沒有上前見禮的意思,也絲毫不以為忤——
以對方身份特殊,平日裡大臣也好,皇子也罷,是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牽連。
會和雷炳文有接觸,說不得也是父皇的意思。
如何能強求他以其他臣子那般拜見自己。
當下越發做出禮賢下士的模樣:
“原來雷大人還有要務在身,倒是孤唐突了。不知可有哪裡需要孤從旁協助?可千萬莫要客氣。”
雖是口口聲聲叫著雷炳文,卻始終面帶笑容的瞧向沈承。
結交之意昭然若揭。
雷炳文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沈承的性子,註定這位三皇子只能俏媚眼拋給瞎子看,得不到回應了。
打著哈哈拱了拱手:
“殿下客氣了。為皇上效勞是我輩職責,怎麼敢勞煩殿下?眼下我等還得去向皇上覆命,就不多留三皇子了。”
這分明就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了。看沈承始終沒有開口的意思,姬旻也無可奈何,用力盯了沈承幾眼,意圖透過面具看穿對方到底是出身何門,瞧著身形倒是有些熟悉,再要細思,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茫然無緒之下,只得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兩位大人,請。”
竟是先一步走出囚室,卻並沒有離開,反而側身一讓,對沈承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雷炳文出門時還拱了拱手,沈承卻是無絲毫反應,只管大踏步往皇上行宮而去。
直到兩人去的遠了,姬旻才嘆了口氣,果然有真本事的人性情都極為驕傲。
自己倒也沒有非得立即降服此人的心理,只要能消除最初的不好印象便可。畢竟,來日方長嗎。
看身後兩個侍衛臉色慘白、失魂落魄,久久沒有回神的模樣,不覺開口詢問:
“這龍騎衛指揮使,你們瞧著如何?”
兩個死士瞬時悚然變色:“他就是龍騎衛指揮使?此一人,怕是就能抵的上千軍萬馬。”
“是嗎?”姬旻語氣不免有些熱切。怪道父皇如此看重,有這樣的人潛在暗處,自然可保終身無憂。
待得有朝一日,自己榮登大寶,說不得自然能讓他臣服。
不用提審沈承了嗎?看姬旻也轉身離開,兩名死士忙跟了上去,卻是有些不解。畢竟來之前可是接受了嚴令,無論用何種血腥手段,都務必要從沈承嘴裡摳出些有用的東西。
似是看穿了兩人的心思,姬旻自得的一笑:
“既然落到了那人手裡,沈承也好,楊家也好,定然都落不到好去。”
若然單單是錦衣衛,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眼下卻是龍騎衛指揮使親自出手,分明父皇已是徹底厭了沈家,連帶的作為新鮮出爐的沈承岳家,楊家又能落得了什麼好去?
那邊雷炳文也正自和沈承調侃:
“皇上果然一日離不得你。”
這小子才入獄多久啊,皇上就開始唸叨了,今兒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