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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章 … 精絕

宋青書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是山間特有的清新空氣。

彷彿回到了武當山上,那鬱郁蒼蒼的青青松柏,那輕輕柔柔的徐徐清風,不禁讓他感到一陣恍惚。

天光水色,青山隱隱,太陽藏在層層雲霧之中,竭力想要脫身出來,卻被絲絲縷縷的雲水霧氣膠在一塊兒,任它如何掙扎,都無法跳出。

青書低聲嘆一口氣,朝陽冉冉升起,雲霧非但不散,反而隨之而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你如何翻騰,最多不過攪出幾方大浪,還能翻天覆海不成?

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他翻身上馬,身後是一輛馬車,是鮮于通以三十兩紋銀買下。

那位華山掌門用過早膳之後,正神色萎靡的躺在墊了三層棉絮的馬車中,虛弱的說道:“老前輩,有勞駕車了。”

青書正端坐前方,手執鞭策,神色淡漠的馭車而行。

他淡淡道:“、無妨。你付錢,我做事。生意人誠實本分,合當如此。”

鮮于通呵呵乾笑兩聲,再不說話。

一路東行,這崑崙山域極西之地,自來便風大幹冷,行了約莫半日,微風便轉作大風,吹得人們都睜不開眼。

青書微微眯眼,見前方似乎有黃茫茫的一片,心頭一驚,這便入了沙漠麼?

他心頭計議,馳行半日,走了兩百餘里路,估摸著也該到此了。

荒漠廣闊蒼涼,黃沙陣陣,被風吹起,青書運足目力。也只能看清前方三十丈之物。

這便是天地之威,任你如何厲害,也不過肉眼凡胎,還能看穿沙石實體不成?

身上衣襟鼓起,卻是已然運上無儔內勁,一有沙石敗葉迎面而來,便有如遇到一面無形牆壁,紛紛散到一邊。

他內力修為雖高,卻還沒到如張三丰一般隨手佈置氣牆地步,真氣所及。

也僅限於周身三尺,堪堪護住拉車的這匹馬之馬首。不致讓它被風迷了眼睛。

這真氣罩乃是他悟自“少林九陽功”的法門,似乎乃是四十年前。

空見神僧再次整理修訂這部“少林九陽功”後,又加了“金剛不壞體”

神功的幾句要訣進去,青書雖不能窺一斑而見全豹,但好歹也是悟出些許防禦要訣。這真氣外放地法門,便是悟自其中。

原本功力到了最上乘的境界時,隨意揮灑間便深藏大智慧,要張三丰做來。這真氣外放自是全然不難。然而。自張三丰以降,武當卻是再無一人能如此作為。

昔年空見功力絕無張三丰這般深厚。卻能將“金剛不壞體”神功行功圓滿,外放真氣守禦,正是少林派由外而內。再由內而外的正宗佛門神通。

道家重內家修行,與佛門自是極為不同,由內而外,乃至“蠅蟲不能落,一羽不能加”的至高境界,唯張三丰一人而已。

青書修為雖高,離此境界,也還差一線。

但自“少林九陽功”中,他卻悟出這門佛家神通。說來奇怪,這兩派的九陽功一佛一道,分而練之,似乎毫無關係,但細細看來,偏偏又一脈相承,秉九陽之意,陽和通沛,莫然能御。

微微側首,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耳邊有一個細細的聲音響起:“前輩,咱們歇息一會吧。”

青書頭也不回,嘴角掛著笑意,朗聲道:“鮮于掌門,怎麼?”

鮮于通咳嗽兩聲,虛弱道:“前、前輩,晚輩被、被風沙…咳咳…被風沙給迷了眼睛。”

青書見前方有三三兩兩的幾塊大石,遂一勒駿馬,笑道:“也好,咱們避避風頭。”

他精通“借勢”“造勢”“攬勢”之法,小小風沙,如何難得到他,除卻視力受限,其他只消循其脈絡,便能輕而易舉的一一破去。

但饒是如此,他卻偏偏不護佑著鮮于通,任這位養尊處優的華山掌門在身後被狂風吹得滿嘴是沙,嘗一嘗這大漠困頓之旅。

從馬車上將鮮于通攙下,見他彷彿吞了一隻綠頭蒼蠅一般的難看錶情,青書微微好笑,從懷中取出一柄被磨得閃閃發亮地鐵刃,近鍔口的鋒刃間有一道缺口。鮮于通頗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但見青書反手一插,便聽得一聲悶響,這柄破爛不堪的鐵刃便已沒入大石二尺。

鮮于通對這位老先生地武功之強之怪,早已見怪不怪,但見狀仍是奇道:“前輩,你這是作甚!

青書淡淡道:“不這樣,哪裡來的栓馬之地?”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根粗大麻繩,將馬匹車輛栓在那缺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