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無意間說他要給她一個孩子,白斬月果真是很努力地要這個願望實現,每天都會抓著她的手把脈看她是不是有身孕了。起初她只道是白斬月鬧著玩兒的,後來看他那麼努力她也很想有一個孩子。不過可惜的是宮千緲至今都沒有懷孕的跡象,倒顯得白斬月是瞎忙活了。
夜裡北風又起,寒風從沒有關緊的窗戶鑽進來直吹到她的臉上,睡眠極淺的宮千緲一下就醒來了。轉頭朝著身邊已經睡熟的白斬月看了一眼,悄悄地掀開被子穿鞋來。她人還沒有離開床,一雙手就從背後纏在了她的腰上。宮千緲暗叫了一聲不好,慢慢地轉來鎮定地看著他,笑道:“我以為你已經睡著了,沒想到還是把你給吵醒了。”
“緲緲,你下床做什麼?”他雙眼還未完全睜開,一副睡意朦朧的模樣。
宮千緲輕輕地拉開他的手,轉而去把衣架上的披風披在身上,道:“晚上的時候吃得有些多,現在想去解手。月兒你慢慢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第8卷 第757節:半生半死(十七)
“解手?真的麼?”滿是不信的語調,白斬月也把被子掀了,道:“晚上黑,我陪你一起去。”
“哎哎,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宮千緲一聽說他要跟著去,心裡的第一想法就是快點阻止。這裡又不是妖魔環視,哪需要他跟著啊!再說了,她……反正就是不能讓他去!繫好披風的帶子,把他推在床/上道:“放心,我很快就回來。我可不希望你跟著,不然影響我如廁。”
白斬月揉了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道:“那好吧,你快點回來。”
點點頭,在牆角提起一盞燈籠用火摺子點亮,跟他招招手才走出去。屋外寒風凜凜,趕緊地拉緊了披風裹住單薄的身子。一連走了許多路,繞過長廊到一個僻靜的拐角停下。滅了燈籠裡的火,將其放在牆邊,嘴裡念動著一段奇怪的咒語來。烏黑的天頓時有了一絲明亮的光,夜幕中竟然露出了一線月亮來。
一道青光閃過之後,一個黑色衣袍的男子赫然出現在宮千緲的面前,他隱匿在陰影裡,低聲道:“江渝參見月主。”
“城主不必客氣,千緲這次請你來是想請教你一些事情。若是城主知道,請務必據實以告。”她跟白斬月說過很快就回去,所以現在得抓緊時間了。見江渝點了頭,宮千緲直接切入正題,道:“我想知道,幻月寶珠去了哪裡。我記得初次到月城的時候那顆幻月寶珠在我身上現出戰甲的時候落在我的手心裡,可後來我也不知道它怎麼就不見了。我和月兒之前還丟失了一段記憶,我現在記起來了可他為什麼還不知道呢?”
“原來月主想知道的是這個。”心裡有份失望,他還以為宮千緲是要問有沒有辦法救白斬月呢。失望歸失望,他還是將自己所知告知她。“月主,你應該知道,幽月女神只鍛造出了月戰衣,而幻月寶珠是因為得到了魔君暮涼的幫助才出世的寶物。它的作用就是吸取月之精華增強月戰衣的力量,自然而然地要與月戰衣融為一體。我想,你們那次應該是到了最後一次仙魔大戰後的戰場,魔君暮涼就是在那裡被封印的。”
宮千緲越聽越糊塗,著急道:“怎麼跟最後一次仙魔大戰扯上關係了?幽月女神死了之後仙魔之戰不就結束了嗎?”
“非也!真正的仙魔大戰結束是魔君暮涼被封印在了戰場之上。當然,女神在之前就死了,所以你才不知道有最後一次仙魔大戰的事情。”他仔細地解釋著。
第8卷 第758節:半生半死(十八)
“那次仙魔大戰是女神死後兩千年後的事情,當時人間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修仙者,他和眾仙人合作打敗魔君暮涼的魔兵。那場戰役血流成河,比任何一場戰爭都要殘酷。仙魔的血水流進大地中,染紅了地的顏色,有個地方甚至積聚成了一個血湖。那個修仙者以自己的靈魂為基,將自己和眾妖魔封印於當時的戰場。因為那人的緣故,天界將妖魔界的力量幾乎剷除,為了防止妖魔破開封印天界就派人前來鎮守那個地方。若干年之後,那個戰場和看守的神突然消失不見,怎麼也找不到了。”
江渝將千萬年前的事娓娓道來,最後又加了自己的揣測,道:“幻月寶珠是魔君暮涼和女神之間的信物,我想你們可能是無意間到了失落千萬年的古戰場。幻月寶珠和暮涼之間有感應,或許是他動了什麼手腳,故而才會發生你所說的那些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的。”她總算是理清楚了一件事,心裡想到另一件又馬上追問起來。“那月兒什麼時候能想起這件事?或者說,他永遠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