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到第三天早上才到了金陵兩百里外的地方,這時候已經過了江又行了近百里了。
鄂國公勒住韁繩,道:“老夫就送兩位到此。”
衛君陌淡淡點頭道:“有勞國公。”
鄂國公嘆了口氣道:“罷了,還請衛公子和郡主言而有信,將東西交給老夫吧。”其實鄂國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讓蕭千夜寧願放了衛君陌和南宮墨一行人也要換回來,卻也明白只怕是極為重要的東西,否則蕭千夜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讓步。
南宮墨也不囉嗦,取出一個信箋遞過去道:“這是地址。”
鄂國公身邊的那侍衛伸手接過,取出一個錦盒裝了進去然後小心的鎖好。鄂國公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朗聲道:“老夫先回了,各位一路順風。”
“多謝,老國公慢走!”
看著鄂國公帶著人策馬離去的聲音,南宮墨嘆了口氣看看身邊的衛君陌道:“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咱們竟然真的已經離開金陵了。”從去年回到金陵到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所經歷的事情之多,卻是許多人一輩子也不會有的。
衛君陌微微勾唇,伸手撥開她被風吹到前面的髮絲,道:“走吧。”
身邊的侍衛抬手吹出一聲奇異的哨聲,隊伍繼續往前行進,但是卻慢慢的有許多人加入到隊伍中,又有許多人離開。
金陵皇宮裡,蕭千夜盯著放在眼前被開啟的玉盒。盒子裡放著一塊明黃色的布帛。南宮墨為人狡猾蕭千夜早有領教過,這次自然也不例外。雖然鄂國公等人早就將地址送回來了,但是等他真正拿到了遺詔的時候卻已經又過去兩天了。蕭千夜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打來跟前的絹帛,驀地睜大了眼睛。
那確實是一道遺詔,皇祖父的筆跡,清晰的玉璽印記。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顯示了這確實是一道貨真價實的詔書。但是,詔書上卻只有寥寥數語:天子鎮國,藩王守土。
“碰!”蕭千夜一揮手,跟前的茶杯被掃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陛下!”滿殿的內侍宮女侍衛紛紛跪下,“陛下息怒!”
“哼!”蕭千夜神色猙獰扭曲,“好一個南宮墨!來人,給朕立刻派人去追!只要追上了…格殺、勿論!”
213、北上途中
要追殺南宮墨和衛君陌這對夫妻並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即便是蕭千夜名義上富有四海。但實際上,藩王的封地上更多的還是藩王說了算的。而顯然大多數的藩王比起蕭千夜更不願意得罪自己的三哥燕王。更何況,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南宮墨等人必定會帶著大隊侍衛急匆匆趕去幽州的時候。南宮墨二人已經帶著長平公主化身尋常人家換了條路走了。真正帶著大隊人馬的只有蕭千熾兄弟幾個。一路上快馬加鞭又有高手護送,一般人還真的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此時,南宮墨正跟長平公主坐在一輛馬車裡。
並不是原本大長公主那華麗龐大的馬車,而是尋常人家的看上去就素雅的毫不起眼的小馬車。只是馬車裡面卻佈置的十分舒適,長平公主抱著手爐坐在一邊含笑看著同樣靠在車廂上捧著一本醫術看的南宮墨。
注意到長平公主的目光,南宮墨抬起頭來淺笑道:“母親可是累了?”
長平公主搖搖頭笑道:“那哪兒那麼弱不禁風?想當年,我也是跟著父皇和三哥他們到處跑過的。”長平公主小的時候先帝還沒有稱王,更沒有定都金陵。日子雖然算不上苦,但是跟著大軍轉戰各地也絕沒有如今金陵城裡的千金閨秀們的養尊處優。
換下了金陵城裡那繁瑣講究的衣衫,長平公主穿著一身普通人家的綢緞衣衫,精緻的御製首飾也都換成了民間百姓的樣式,看上去比在金陵城裡少了幾分疏離和尊貴,倒是更多了幾分生氣。南宮墨也是一身尋常藍色布衣,長髮隨意的挽起,髮間簪著一支精巧的銀釵。他們這一行人都是經過了特意的裝扮,就連衛公子那過分俊美的容顏都經由南宮墨親手易容。不是熟悉的人面對面站著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衛君陌的真實身份。
他們扮得就是一對帶著家人去北方做生意的尋常人家小夫妻,除了他們一家三口,就只帶了一個長平公主心腹的丫頭,南宮墨身邊的鳴琴知書,以及蘭嬤嬤。以及幾個紫霄殿屬下扮成的下人和護衛。零零總總一共也不過才十來個人。看上去到並不十分引人注意。
長平公主抬手揭起車窗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道:“咱們還要幾天才能到幽州?”
南宮墨估算了一下道:“咱們已經走了十來天了,大約還要有七八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