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歡朝著他的方向迅速遁去。
斂砈對這一代的地形頗為熟悉,對暗流的規律想必也有所研究。他潛行的速度並不慢,彷彿是在追趕什麼一般,火急火燎地驚嚇住了周圍的生物。一路上荀歡擔心斂砈形式太過跳脫,會生出什麼事端來,但害怕什麼就發生什麼,斂砈的路線逐漸偏離原來預定的路線,反而朝海里深處行去。原本預計半個時辰衝出海面,但現在兜兜轉轉一個時辰,仍然在海底深處遊蕩。
她的隱身符已經失效,而這時,荀歡透過海水的波動確定一個人正朝她這個方向游來,然而神識卻查探不到任何人。她斂去了氣息,將身形隱匿在海草從中。待到那個人經過身邊時,荀歡提起腳邊的一塊石頭,朝看不見的地方用力射出。只聽“哎呀”一聲,不等那人反應,荀歡已經迅速扔出困靈繩,將他困住。
“是誰敢偷襲小爺!”斂砈大叫道。
荀歡將斂砈抓到身邊藏好,斂砈欲掙扎,扭頭看見是荀歡,因憤怒五官擠在一團的臉上立即綻放出一朵花來。
“小爺我剛剛看見了一個美人,那美人太眼熟了,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等我將她找到問問清楚!”他說著就欲走,全然忘了自己被困住了一身的靈力,掙脫不開。
荀歡突然朝一個方向看去,神識大開,說道:“閉嘴,有人來了!”
斂砈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眼睛瞪的像死魚眼,睜眼瞎一般亂看。“哪裡?哪裡?”
不多時,三男一女進入了他的神識範圍。在震驚荀歡的神識強大的同時,一雙眼睛差點從眼眶裡瞪出來。他追了整整一個時辰,此女竟然自己朝他這裡過來了。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斂砈的心跳竟然漏掉半拍。
159 二人行
來人衣著打扮簡單,服飾顏色各異,但衣袍統一有一隻妖獸圖案,皆是兜帽遮住了額頭,露出一雙泛著血絲的雙眼。
斂砈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四人之中的女修。此女一身紫衣,模樣長的三分豔麗,三分妖媚。一頭白髮垂在胸前,顯得格外的突兀。她在十里外停住,一雙鳳眼朝荀歡他們這個方向看來,她跺了跺腳,激起一陣海浪。
“可惡!我明明看見他朝這個方向來的!一眨眼就不在了!”女修一雙美目瞪出火來,說著就要朝這個方向繼續尋來,身後一隻手突然按住她的肩。
“卿卿,算了。都追出這麼遠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別忘了我們還有正事,耽誤了正事,回去大家都得受罰!”說話的灰衣男修聲音嘶啞,半張臉佈滿了被火燒燬的疤痕,令人不忍直視。
女修皺眉,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她沒有回頭,咬牙道:“那小子嘲笑我的白髮,我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你們回去,我一個人去抓他。”
男修依舊不放手,女修沒有看見他的黯然神傷,即使看見,她也會不屑一顧。
另外一名青衣男修冷眼看著,伸手拍了拍男修的肩膀,“無痕,人家不領情,你又何必執迷不悟,別忘了你臉上的傷是因何而來!”
那男修提到他臉上的傷時,女修微微一顫,依舊沒有回頭,伸手推開無痕的手,生氣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無痕對那男修搖搖頭,手上的力氣加大,不讓她掙脫,同時說話的語氣也嚴厲了幾分:“木卿卿,你已經不再是月靈派的大小姐了!你再這樣任性,沒有人能夠救你!”
木卿卿突然轉過身。大吼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我害得月靈派被滅,我是罪人!所以你不讓我死,還要認賊做父!我寧願死後去向爹孃懺悔。我也不想像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無痕用力拽著木卿卿,將他拉到身前,語氣壓抑著悲傷:“卿卿,你我都明白,今日的苟活,都是為了將來替師門報仇。月靈派就只剩下我們四個人了!連我們都死了,月靈派四百八十一條性命的深仇大恨又有誰記得?又有誰來報這個仇?”
荀歡心下大為差異,先前離的遠沒有發現,待這四人說了一通話,她這才發現這四人死氣濃厚。無一絲血色,顯然是肉身死,而元神不甘離去,魂念太重的活死人。而這四人定是有一番機遇,才能以魔修繼續存留於世。
早些年。劉演的記轉中有提到過,這種逆天之人,必須靠吸食活人精氣才能續命,它們活著本就是禍害!
正當荀歡思索之際,斂砈的神色有異,荀歡暗叫糟糕,來不及阻止。斂砈就依舊掙脫開困靈繩衝了出去。且不說他的動作已經引起了那四人的警覺,斂砈那廝不知中了什麼邪,竟然脫去隱身衣,將他自己暴露在四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