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只要她身上戳著“邵文忠及姜氏的侄女”、“和姜氏關係很好”、“被邵文忠姜氏安排”……等等等的標籤,邵勁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某種程度上的反感。
再說了!除善善以外的一切妹子,必須都是紅顏枯骨,不值得心動!他特別正色的想到!
此刻一家三口包括邵勁正坐在懷恩伯府的上房之中。
伺候在旁邊的侍女用銀撥子將燈火挑的更旺一些。
姜氏的面容在搖曳的火光下一時明暗,在別人眼裡或許風韻猶存,在邵勁眼中,也就和藏身暗處的毒蛇差不多。她微微笑著,對邵勁輕言軟語:“你這個妹妹你也是見過許多次的。不是我要給自己孃家的女孩說好話,實在是她平日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生得端正,性子也好,還不嫌棄你的出身……”
她說到這裡,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彷彿不經意的瞟了邵勁一眼。
邵勁乾咳兩聲,微微垂頭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樣。
都在這個SJB家庭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他早就鍛鍊成哪怕一千隻草泥馬踩過腦袋也能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了,不就是挑個妻子嗎,這又不是要成親了,哪怕她挑一具骷髏當他的妻子,他也能說“很好,很好,沒有更好的了!”
邵勁的神情不見一絲破綻,姜氏臉頰上的肌肉輕輕抽動一下,又往坐在身旁的丈夫臉上看去。果然見丈夫微微捻鬚,露出滿意的表情來。
她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又緊,一時恨得幾乎不能控制好臉上的表情。也正因為如此,她竟忽略了自己兒子臉上有些難堪的表情。
一杯茶也不可能喝上一刻鐘的功夫。就算心裡再恨,姜氏也很快放下了茶杯,維持著臉上淡淡的笑容說:“既然你沒有意見……”
“這倒是不忙。”旁邊的邵文忠突然開口說話,他並沒有去管姜氏猛然僵在臉上的笑容,只對邵勁說,“你今日出來的時候怎麼惹著代王了?”
外頭看著威風八面,其實還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報應吧。
邵勁眉眼不抬,繼續恭恭敬敬地說:
“我做了些小把戲,代王看得入迷,走路的時候不慎跌倒了。”
“你對陛下也是這樣說的?”邵文忠問。
“是。”邵勁回答。
邵文忠又捻了捻鬚,說:“陛下有意讓你入宮陪伴代王……”
入宮陪伴……?
邵勁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
然後他就開始特別認真的思索是不是要真像今天徐善然說的那樣在半夜的時候給這家人一人一刀乾脆利落——
好在邵文忠很快接下去:“給你一個伴讀的名分,你平日的唯一任務就是好好跟著代王,要跟代王講道理,不能萬事都由著代王。”
邵勁既然敢在那個小孩子面前玩把戲,之前當然是特意瞭解過了。
太詳細也沒有,他只知道認真和這個在皇帝花甲之年才得的孩子說道理的,那些大臣名士都被遣回家了,至於宮中的太監宮女什麼的,更不用說,倒黴的是一批一批的。
就是代王的生母貴妃娘娘自己,也不是很能管教這個孩子。
不過邵文忠現在的這句話顯然不含有任何詢問語氣。
只要不是入宮當太監就好,反正沒有拒絕的必要,邵勁也就乾乾脆脆的答應了。
這種乾脆顯然叫邵文忠十分滿意,接下去竟然十分溫言細語的指導了邵勁入宮做伴讀要注意的各項事宜。
邵勁自然一一答應,在邵文忠說完,他起身告辭的時候,他忍不住睃了坐在一旁的邵方一眼,心想這個和自己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兄弟從頭到尾臉色都難看極了——也不知道邵文忠與姜氏有沒有注意,又在乎不在乎。
兩個兒子先後自上房中離開,邵文忠也去外書房歇息。
姜氏立時不再維持著臉上面具似的笑容,一揮手就將炕桌上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氣得渾身發抖,罵道:“賤/人生的小賤種!賤/人生得小賤/種!!我當年放他一馬,這養不熟的白眼狼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貼身的媽媽忙走上前來,輕聲細語的安慰姜氏。
姜氏渾身的顫抖慢慢平復了,她神色陰晴不定:“剛才方兒為何臉色不太好?”
貼身媽媽有點遲疑。
姜氏猛地一擰眉:“你也要瞞我?”
那媽媽忙說:“奴婢怎麼敢?只是也不太確定……就是大少爺彷彿挺喜歡太太您孃家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