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
“王爺?”殊玉一眼看見冷心巖懷中的東陵晚,此刻他已經神智淡漠,蒼白的唇角被咬出血絲,而不知從何處的痛楚卻肆虐得他的身體仍在顫動。他弓著身子,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沒有一聲呻吟,卻將這種極端的痛苦承受。
“王爺,快將他交給我!”殊玉臉色一變,從懷中取出一個針包,又摸了一粒紅色的藥丸,直接納入東陵晚口中,在他下頷一捏,迫令其吞下。
冷心巖抱著東陵晚蹲下,好讓殊玉救治,回頭對著圍觀的眾人喝道:“快去取水來!”
殊玉看了冷心巖一眼,嫻熟得取出一支銀針,然後毫不猶豫得撕開東陵晚胸前的衣物,一針刺入。
東陵晚緊繃的身體微微鬆懈,而冷心巖望著那潔白如玉的前胸,一時移不開眼睛。美麗而聖潔的胴體,胸前的兩株紅纓簡直是一種誘惑。然而,胸膛上方的一抹微紫,卻像一根刺,釘在了冷心巖的心上。
☆、十六
細長的銀針一根根刺入白皙的胸膛,流轉的光輝縈著淡淡的墨色,想是殊玉事先在銀針上塗抹了特殊的藥物,然而針針宛轉,偏讓冷心巖觸目驚心。
藥效應當是發揮得極快的,東陵晚的呼吸隨著銀針的緩緩深入而平順下來,整個鬆懈下來的身體如同一朵白雲,輕飄飄落在冷心巖雙手之中。他抓不住,求不得,即使是這般肌膚相近的情形,也好像遠隔了天涯。
“雪落……”低聲喃喃著,冷心巖的目光再度落在那微微發紫的印記上。那是很新鮮的痕跡,聯想到剛才初見時東陵晚那潮紅的臉和凌亂的衣襟,血氣方剛的冷心巖很容易得想到了一些事情。纏綿與環繞,腦海中掠過的畫面讓他面紅耳赤,深深怨責自己怎可將這種事聯絡於眼前的玉人,可思緒卻無法遏制。
殊玉顯然也覺察到了東陵晚胸前的痕跡,小心地施著針,微微垂下的眼瞼,看不清他眼底的流光:“王爺不用擔心,病情復發難免如此,不會有事。”他不著痕跡地拉起衣物,掩蓋住不用施針處的肌膚,連同那塊紫痕。
“我……”
“晚兒!”
聞訊趕來的東陵陌迅速撞開了冷心巖,將他懷中無力的人奪入自己懷裡,如同捧著珍寶一般,而焦急與驚慌,彷彿他的世界已經崩塌般,將他整個神智都侵吞了。“晚兒,晚兒怎麼了,晚兒!”
冷心巖本就蹲得雙腿發麻,被一撞之下,跌坐在地,望著狀如癲狂的東陵陌,一時失了神,訥訥道:“他……我……”
“別動,我給他施針。”殊玉眼疾手快得按住東陵陌,掌風微拂,在東陵陌手腕處穴道點了一點,喝道,“住手!”
東陵陌原本混沌,手筋忽然一擰,一陣刺痛,他立刻迴護住東陵晚,眼神倒是漸漸清明起來,黑眸曜曜,帶幾分沉鬱。“我……雪落他,怎會忽然發病,王爺你……?”
冷心巖起身,不知為何,看到東陵陌那焦急的神態,以及情急之下脫口喚出的親暱稱呼,他心中陣陣不安,又帶幾分酸澀醋意,只是一瞬的念想,然後被他強行壓制下去。“我思慮案子,出門走走,正巧遇到雪落,他忽然,忽然如此,我……”暫時隱瞞了前去探視司徒銘一事,冷心巖此刻也沒有心情跟東陵陌解釋其中曲折。
東陵陌眼神微變,淡淡的愧疚盈於眸底,低頭望著東陵晚慘白的臉龐,喃道:“早知……都是我的錯……”
“二公子暫時無礙,先送他回去休息吧。”殊玉收起最後一支銀針,蹙眉望了一眼東陵陌,又伸手將東陵晚的衣物裹好,轉頭道,“來人,取件斗篷來。”
立刻有小廝應命而去,東陵陌將東陵晚緊緊貼在自己懷中,輕輕挑開那些被汗水打溼而貼在臉頰上的髮絲,東陵晚的臉龐在一片慘淡中美得驚心動魄。“我來守著雪落,心巖還是回去休息吧。”
一番折騰下來,離天亮已經不遠了。烏雲將散,但月華依舊黯然。東方的天際落出極其微末的光暈,但定睛望去,又是一片黑暗,無跡可尋。
冷心巖從小廝手裡接過剛剛取到的斗篷,覆在東陵晚身上,憂心忡忡道:“天都要亮了,我也沒什麼好睡的,不如一同守著雪落,也好……”
“銘的事還沒解決,心巖打算將此事擱置不管麼?”東陵陌語氣有些恍惚。
冷心巖微怔,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這,此事我之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雪落。”
東陵陌道:“我說過雪落由我守護。”他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思維有些混亂,好半晌,才繼續道,“心巖,去休息吧,我是他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