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老實辦就是了,搞這許多花樣做甚?!倒鬧得人人皆知,害得你家太太的名聲都壞了!”
安四奎知道他身份,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漫不經心地道:“徐老爺子,這是我們侯府的家務事兒,您是東府的大總管,還是別多管閒事的好。”
徐總管不怒反笑:“你老子到我跟前,還要做揖問好呢,你是什麼東西?!敢用這口氣跟我說話?!”
安四奎撇開頭:“得了!您老就別擺總管架子了,你家主子不在家,你這個總館就該夾緊尾巴做人,免得得罪了一族裡的主子,到頭來,什麼臉面都沒了!”
徐總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聽起來倒像是我主子在教訓我……”說罷臉色一變。“什麼東西!李家的事,幾時輪到你姓安的插手了?!別拿親戚二字壓我!前幾年我們老爺太太在京裡時,安家太太巴巴兒地上門來說了一車子的話,卻是想問我們太太借五百兩銀子過年!說好中秋前還上,如今過了三個中秋,還不見影子呢!偏上個月,安太太又來了,在堂上跟我打了半天的官司,卻只是為了討幾兩燕窩吃!我真不知那是哪門子的親家太太!您太太怎的就不理一理?不過是幾兩銀子的事兒,助一助也沒什麼要緊,何苦叫人看了笑話?!想那范家的老太太、太太、奶奶們,每年打發人上經送年禮、節禮,可是從來就沒漏過我們東府!這才是大家風範呢!你要是不爭氣,拿原話報給你太太去,我倒要看看,她要怎麼罰我!”
安四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聽得周圍眾人的低笑聲,更加羞惱了。徐總管也不理他,逕自回頭盯著春瑛和十兒看了幾眼,又問春瑛:“你是哪家的閨女?姓路還是姓王?”
春瑛答道:“我是路家的,路春瑛。”頓了頓,又福了一禮:“多謝徐總管助言。”
徐總管擺擺手,又朝路有貴笑笑:“你倒是個有福氣的,這閨女不是個隨意讓人欺負的,將來想必有她的造化。”
路有貴笑了笑,作揖道:“不敢,只盼著她這輩子平安就是了,我還怕她脾氣太大了呢。”
徐總管笑了,轉頭安慰了王家人幾句話,便招手叫了個小廝來:“小堂,你跟著王路兩家人上路,到了莊上,看著他們安頓好了,再回來。若是有人欺負他們,計回來告訴我。”
安四奎涼涼地在後面道:“告訴了你,你又能怎麼樣?”
徐總管只是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敢跟一族裡的主子作對,難道還辦不了你?前兒你賭錢輸了一百兩銀子,欠條可是在我們府裡呢,若是我送到侯爺跟前,不知侯爺怎麼說?”
安四奎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打著太太的名頭,的確可以在府裡橫行,但侯爺一發話,太太說什麼都不敢吭聲的。咬咬牙,他恨恨地罵手下的家丁:“傻愣著幹什麼?!多早晚了?!再不啟程就來不及了!”
幾個家丁面面相覷,又被他罵了幾句,才行動起來。王家人飛快地拾起行李整理好,又不知從哪裡找來兩架舊馬車,扶王大爺坐了一輛,又讓女眷坐了另一輛。整個過程非常迅速俐落。徐總管笑著點頭:“果然不愧是王家人。”拍了小旁一記,才施施然地去了。小堂看了安四奎一眼,笑著問:“安爺,您不走麼?”安四奎暗暗磨牙,大聲哄走了圍觀的人群,才一揮手,示意出發。
馬車慢慢地走著,春瑛掀起簾子四處張望,疑惑胡飛怎麼沒來?心裡忽地一跳,又覺得臉上發熱,突然聽到十兒在旁邊道:“那徐總管可真威風!可惜了,他為什麼不是咱們侯府的總管?”
春瑛心中一動,腦海裡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三十一章 心情糾結
春瑛一行人被髮配的目的地是位於大興的莊子。離京城不過兩三個時辰的路,半天便到了。
莊子不大,只有十來頃地,三四十戶佃農,主要種植的不是糧食,而是桑樹,另外還有幾十畝地種些粳米以供侯府日常食用,幾畝瓜菜則是莊裡的人自行消化了。除外之外,莊裡還有個池糖,每年養些魚,到了秋冬季節,便醃成魚乾進上。
在侯府所擁有的田莊中,這裡既不是最富庶的,也不是最大的,人口少,出產的東西除了桑葚便沒什麼特別的了。盧大主理的西山莊子以及木管事打理的順義莊子,出產的糧食、瓜菜與各色鮮花乾果更多,而新鮮水果、魚蝦等則事南邊莊子專船運過來的,因此侯府中人常提起的都是這幾處,這個大興莊子,出產的魚乾,不過是給府中僕役的伙食添一道菜罷了。
春瑛進了莊子,一下車,便把周圍打量了個遍,發現這裡的佃戶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