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白煥宸,不但向她父親一一詳述她的罪狀,還外加危言聳聽一番。
“關小姐的行為偏差愈來愈厲害,必須好好導正!現在我們還能去警局保她出來,但是如果再不想想辦法,將來她遲早會惹下我們誰都無法解決的大麻煩。”
她爸爸一聽立刻憂心忡忡地問:“有這麼嚴重?那你說該怎麼處理比較好?”
於是她被禁足了,而幕後的那隻黑手,就是白煥宸!
她並不知道,白煥宸比她更不願管她的事。對他來說,她只是個長不大、愛惹麻煩的嬌蠻千金,一見到她,他的頭就習慣性地痛起來。
煥宸——一切就全交給你了,好嗎?我實在拿小竺沒辦法,我只要一看到她,想到她那為了替我助選而車禍身亡的母親,就怎麼也兇不下去。目前我只能仰賴你了,拜託你!
若不是關祖耀一再鄭重拜託,白煥宸根本不想管她的事,偏偏她父親拉下臉來懇求拜託,他只好臨危授命,捨身就義了。
為了斬斷她與狐朋狗黨的聯絡,他請她父親將她禁足。
禁她的足,就像砍了她的腿,讓她不能出門,自然能避免受到素行不良的同伴影響。
但他的決心,也激怒了她,讓她更加敵視他、將他視為眼中釘。
她發誓,這輩子絕對絕對——
與他誓不兩立!
“辛苦了!”
白煥宸走向關宅,先向站在門口的臨時保全員打過招呼後,才伸手按下電鈴。
沒一會兒,大門開啟了,關頌竺鬼魂般幽怨的臉龐,慘淡澹地出現在門後。
“關小姐,你在家?”口氣聽來顯然相當滿意。
“是啊,我﹃在家﹄!”這方則是怒氣騰騰,十足十的諷刺。
她被禁足了,門外還站了兩尊門神,除非她能飛天遁地,否則她當然、絕對應該——在家。
“你來做什麼?探監?”
關頌竺板起臉,噘起小嘴,別開頭走回客廳,繼續窩在沙發上啃洋芋片,看超無聊又低階的綜藝節目,偶爾配合地乾笑幾聲。
“委員怕關小姐又跑出去,所以特地要我回來看看。”白煥宸走進門內,但只站在玄關,顯然沒打算入內久坐。
“跑?我的腳都被你砍斷了,怎麼跑?”她哼了一聲,抬起頭,不悅地看著德國制的時鐘。
“我爸爸呢?”都已經十點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他到周小姐家去了。今天是週末,你知道的。”白煥宸含蓄地提醒道。
周雅芸是社交圈的名人,美麗聰慧,大概四十幾歲左右,從關頌竺的母親過世幾年後,就和關祖耀在一起,如今算算應該也有十幾年了。
他不提,關頌竺都差點忘了父親的習性。
是的,只要沒有其它要事,每個禮拜六晚上,他一定會到女友周雅芸的住處過夜,在他的行程表當中,女兒永遠是排在最後的。
“是啊,我當然沒忘。”關頌竺苦澀地道,佯裝不在乎地聳聳肩,又朝嘴裡扔了片洋芋片。“哈,周阿姨還真能熬,跟了爸爸那麼久了,卻連個名分都撈不到,她還真忍得住,要是我才沒那麼傻呢!”
“委員對周小姐是真心的!不給名分,是因為有許多考慮。”白煥宸不喜歡她的影射,她父親不是那種只想玩遊戲的男人。“而且周小姐待你一向不錯,出國都會替你帶份禮物,也常來約你喝下午茶或逛街。”他冷淡提醒,好像她這人沒心沒肺、無血無淚。
“我知道!”關頌竺揮揮洋芋片的包裝袋,煩躁地道。
她其實並不討厭周雅芸——周雅芸對她確實很好,連她自己都無法否認。
不過她這個人天生難搞,跟誰都熱絡不起來,而且不管是對誰都存有防備之心,所以她們始終聊不來。
呵,難怪她連半個能談心的知己也沒有,往來的全是些吃喝玩樂的酒肉朋友。
想到這,關頌竺的心情沒來由地沮喪起來,鬱積在心頭的憂愁,像一團濃密的烏雲,怎麼也撥不開,讓她心煩氣躁。
“喏!”她突然起身,將整袋洋芋片拽到白煥宸面前。
“幹嘛?”要請他吃?
他不是很感興趣地玻а弁��鏌磺疲�偈蔽捫浴�
“……已經吃光了!”她是要請他吃空袋子嗎?
“洋芋片吃完了。”她宣佈。
“看得出來。”白煥宸諷刺地輕輕點頭。“所以呢?”
“我要去超商買零食。”請牢頭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