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虹牆搖動,“砰”的一聲消散無形。海面上再也沒有什麼真龍、廟宇,只剩下許多妖獸愣怔了一會兒,慢慢往四下散開。
按下這些不提。單說紅箋和石清響。
二人飛進“龍門”之後,已經看不到費真人的龍船,更不用說先行一步的殷正真。
紅箋毫不猶豫,催動“陰陽蠱花鏡”直奔那霞光之中廟宇而去。
“望山跑死馬,那廟我以神識全然感覺不到,只怕距離不近。”紅箋道。
“不一定。也可能是有什麼東西控制了那周圍,不讓咱們的神識深入進去。我命魔魂到前面探一下路。”說著石清響收了腳上的“天魔聖足”,將裡面的魔魂放了出去。
“真是蜃景神殿的話,魔魂能進去嗎?”紅箋見那條魔魂乖覺地飛走,心中一動。
“它沒有肉身,應該能進,只是它進去之後與‘天魔聖足’的聯絡必將會切斷,也不會再聽我的話,對咱們而言並不是好事。”
“這樣啊……”紅箋眼望霧氣迷濛的前路沉吟未語,過了一陣皺眉道:“太順利了,我有點兒擔心。你進到神殿的那次,可有看到真龍出現?”
“沒有。但路上確實經歷了不少考驗,是咱們一起闖過去的。”
這些都是他“明心聚魂燈”裡的那個魂魄的記憶,紅箋感興趣地望了他一眼,道:“哦?說一個聽聽好不好?”
石清響半天未吱聲,明顯是兩個魂魄在緊張地溝通,紅箋耐心等著,突然她目光一凝,“陰陽蠱花鏡”放慢了速度,很快停下來。
適才沒有發現,在法寶下方,白色霧氣中竟也隱藏著一座寺院。
寺院不大,不過一座大殿,幾間齋房。
但隨著“陰陽蠱花鏡”下落接近,石清響已經顧不得再講往事,他二人都覺著這座小小的寺院很有點兒意思。
寺院建在一座小山上,整座山頭連同寺院的青色圍牆都浸在濃霧中,以兩人不弱的神識也不過能深入霧中十餘丈遠。
兩行青翠的松柏掩映著上山的白石小路,這條路自山下蜿蜒至寺院門口,路上落葉稀少,應該是寺院裡的僧人常常打掃之故。
大白天寺門緊閉,顯是寺中僧人不願有人打擾,可這時候,偏偏有一個人守在門口,要求見方丈。
二人深知這地方絕不會有普通人涉足,一見活人,連忙悄悄湊近了多看幾眼。
這是一箇中年婦人,個子很高,穿了件淺黃色的長裙,手裡挽了個食盒。她臉上雖有些風霜之色,但生得眼深鼻高,是以到顯得別有一番風韻。
紅箋詫異地同石清響互望了一眼,這個中年美婦是個生面孔無疑,她身上氣息很強,若紅箋的感覺沒有出錯,這赫然是一位化神初期的魔修。
這化神女修很是謙恭有禮,叩門半晌,不聞裡面有人應聲,退後了幾步,溫言懇求:“龍大師,我特意拿‘天半蓮’和‘明川錦紅’調味,給您做了幾樣下酒的小菜,送來給您嚐嚐鮮。這些年多得您照顧,特來感謝,我沒有什麼要求,也不敢叫大師為難,您給開下門吧。”
停了一停,一個蒼老的聲音遙遙自寺院裡面傳出來,中氣十足:“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老和尚修身養性,不見外人,尤其是女施主。”
那化神女修不由撅了下嘴,她將食盒放在了地上,躬身一拜:“大師,那我就放在這裡了。過幾天我和外子就要搬走了,以後估計著再也沒有外人來煩您,尤其是我這女施主!”
說完她嗔怪地“哼”了一聲,又扭頭往“陰陽蠱花鏡”藏身之處掃了兩眼,方施施然轉身而去,未等走完下山的白石小路,身體閃了閃,不知施展了什麼法術,就此消失不見。
這女修是位化神強者,發現紅箋二人並沒什麼奇怪,何況他兩個不知深淺,上來還用神識查探過人家。
“龍門”裡竟然發現了陌生的修士,紅箋和石清響自是大感興趣,甚至不急著去核實遠處的廟宇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們想先看一看這位龍大師的真面目。
不大會兒工夫,寺院中依稀傳來了開門聲,有高牆阻隔,不知是哪一間齋房開了門,跟著腳步聲、門栓拉動聲,寺院的大門開了道尺長的縫隙,一個白眉毛白鬍子的光頭自裡面伸了出來,左右看看,沒看到人,那老頭兒才放心地開門出來,來到地上的食盒前,鼻子用力嗅了嗅,低聲笑道:“算你個小丫頭還有點兒良心。”
紅箋心中巨震,同石清響面面相覷,無需以神識悄悄察看,這老和尚一出來,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巨浪般向四下裡洶湧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