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不亂。
三千桐深知此時已是拼命,再有幾刻無援,恐怕自己得吐血不支了,正想著可怕,突然一陣急弦響起,扭頭一看,不是公子霜鍾前來助陣,卻又是誰?
三千桐卻猶覺驚訝,倘不論公子霜鍾及時醒轉,算算時間,洛出水輕功再好,此時應也只趕到藥廬。
三千桐人在城頭,又怎知洛出水是在半路碰到了公子霜鍾。
卻說公子霜鍾昏迷數日,但在秦葉醫的料理下恢復迅速,醒來時發現不對,詢問秦葉醫才知自己已昏迷累日,又聽說外頭正好開戰,不由得精神一振,起身抱起太古遺音,疾步奔出藥廬。
公子霜鍾動作疾速,秦葉醫反應過來時,已看不見人了。
事有湊巧,公子霜鍾匆匆趕往城頭,半路便碰到前來求援的洛出水,聞說對方陣中冒出來一個吹壎之人把三千桐打回原型,公子霜鍾一面疾走,一面向洛出水解釋道,“他叫石流星,遊走於大漠,乃是吹壎絕手,人稱大漠流星壎公子的便是,以音演武,三千桐絕非他的敵手,輸了也不冤。”
“啊!”洛出水聞言卻是一慌,連道,“那還不快點!爛木桐絕不能出事!”
“大漠流星,瀟灑落拓,竟甘做他人走馬,枉也!”公子霜鍾惋惜一句,與洛出水如風疾行,不刻便趕到城頭琴樓。
公子霜鍾看著眼前情狀,莫名興奮,一陣急弦過後,便把壎吟擋了回去,隨即琴音又起,雖不比方才那陣急促,卻更有詭異,光聽琴聲,便讓人生畏,再輔以內力,頓時令鬼域將士頭昏腦脹。
公子霜鍾此曲,名喚《寒霜落陣曲》,不同於師商和三千桐的琴音以及吹壎之人之壎吟意在使人意志和緩或煩亂,不思爭戰,《寒霜落陣曲》以病音入弦,音入腦如蜇,使人頭痛欲裂,無法再戰,庶幾可謂邪音。
三千桐無暇多想公子霜鍾怎會如此快速趕到,只揚手撥絃助陣。石流星聞得病音,大為驚訝,心知難以抵擋,又憂心師商傷勢,低頭一看,暗示師商撤退。無奈師商埋頭急撥琴絃,似有赴死之勢,石流星無心戀戰,只用壎吟為師商擋住病音。
戰況愈趨慘烈,師商忽地意志一沉,長日以來壓抑的艱難苦痛一夕迸發,合著一股鮮血噴在琴上,人也昏死過去。
石流星見狀大喊一聲“老商”,隨即收起陶壎和琴,背上師商飛下琴樓,不一時便消失在北線。
(本章完)
正文 十七:龍虎鬥
鬼域大軍見狀,頓時軍心一亂,更有公子霜鍾落陣曲催逼,愈加魂不守舍,莫說攻城,竟連握住兵器之力都消散起來。
柳籍盼的正是此刻,一聲令下,放出五萬龍虎兵,其疾如風,反衝入敵陣。鬼域大軍在突如其來的衝擊下陣勢大亂,都傑爾赤也都晃神片刻——如此變化實在出人意料。
兵者,時也。
都傑爾赤回過神來,看見柳籍率軍出城,心想更待何時,此時以全部兵力推進,必能一戰功成,當即喝道,“不許退!”同時拍馬衝刺,以令鬼域將士以他馬首是瞻。
這一招確實稍稍奏效,看見都傑爾赤馬頭的鬼域將士,反身跟著進攻,但更多的兵眾卻紛紛敗退,同時與後軍壓上的兵眾纏在一起,行動受制,隨之被追上的龍虎兵衝刺,一時哀嚎聲裂雲天。
三千桐在城頭琴樓目睹慘況,撥絃之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扭頭去看公子霜鍾,卻見公子霜鍾如癲如狂,毫無收斂之勢,旁若無人地撥掃著琴絃,陣陣病音前仆後繼。三千桐又順著公子霜鍾略帶輕笑的眼神望去,鬼域後軍將士難以承受惱神病音,勉力握住手中兵器,一併捧住頭顱。
慘烈。
三千桐只看見兩個字。
城下,都傑爾赤並不認為自己大勢已去,跨著騰龍駒,手握新晚銀龍,血紅著眼,死死盯住前方;前方,疾盧踏煙背上,一人虎目如電,手中一杆方天畫戟,不失一分氣勢。
“受死!”
“且來!”
都傑爾赤暴喝一聲,拍馬衝來,他知挑落柳籍,戰果猶未可知;柳籍不甘示弱,也大喝一聲,拍馬前衝。
一槍一戟,勢均力敵,槍來戟往,一時難解難分,然而柳籍身後有趙詢掠陣,此鬥有贏不輸。都傑爾赤憑著一股血氣,不甘敗退。
趙詢一面觀鬥,一面遙望敵後,只見龍秋蟬及辛垣無兵一干人等早已將鬼域戰陣衝亂,勢如破竹,都傑爾赤與柳籍纏鬥,本無暇他顧,卻偏受柳籍虛晃一招,看見身後兵敗,頓時分神,隨即受柳籍一戟,被拍落馬下,打了幾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