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由得一訝,“你便是那個名人冉驚鴻?”
白玉樓道,“不敢。”
在此時此地偶遇貴客,老七不覺喜出望外,“冉公子,此時不便擺渡,不如先到敝處歇息一陣,待雨晴了,我再渡你過江。”
白玉樓道,“在下有要事在身,才趕在此時渡江,還請船家開渡。”
老七聞言,十分為難道,“冉公子,不是我老七不願擺渡,只是暴風雨將至,此時在江上行舟十分冒險。假如只是陰雨天氣,甭說十倍價錢,就算一文不收,老七我也願意為公子擺渡,沾沾名人的貴氣。”
白玉樓道,“一百倍,如何?”
老七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道,“不行不行。冉公子,我是替你著想,說了不行,一千倍也不行。”
白玉樓此時從懷中取出一枚銀子道,“十兩呢?”
老七深知暴風雨天氣擺渡十分危險,即使有百倍千倍的酬勞,此時也堅持不開渡。老七不願冒險,一方面是為乘客著想,另一方面,自己有家有室,實在不願為了飛來的一點橫財拿性命開玩笑。
然而十兩銀子擺在眼前,著實讓老七猶豫不決。
白玉樓見老七心動,便將銀子塞給老七道,“船家,再不開渡,暴風雨就來咯。”
“哎!”老七不由一嘆,收下銀子道,“快走吧!”
兩人上了船,老七快速划船,行至江心,卻還是趕上風雨大作,小船頓時搖擺不定,白玉樓倒是不慌不忙,悠然問道,“船家,平時擺渡,如何收費?”
老七大喊道,“一文。”忽又奇道,“公子,你說話都不扯嗓門,怎麼聽起來比我扯開嗓門大喊還要清楚明白?”
白玉樓悠悠笑道,“山人自有妙法。”
老七道,“冉公子有本事!”
白玉樓搖搖頭,問道,“船家,平時生意可好?”
“還算不錯。”老七道,“鹿門山自古幽隱之士良多,文人墨客探勝尋幽,時有往來,另外山中還有夢幽的傳說,也引來不少好事之徒…呃,是好奇心盛之人。”
白玉樓笑了笑,沒有接話。
老七自覺說錯了話,轉移話題道,“冉公子,雨後必然漲水,無論如何也不能擺渡,咱們要拿捏好時間儘快回到對岸去。”
白玉樓點頭道,“好主意。”
到岸。
白玉樓跳上岸道,“船家,你先回去,在下須進山一趟,一時半會回不來。”
老七愣道,“這…”
白玉樓笑道,“在下有備而來,船家不用擔心,快些回去吧。”
白玉樓言罷轉身離去,一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要消失在雨簾中。
老七急忙跟著跳下船,匆匆將船纜繫好,回頭欲去追時,白玉樓早已不見了蹤影,不由懊嘆一聲,只得又上了船,劃回對岸。
回到家中,妻子荷氏見老七情緒不對,詢問原因,老七說明所遇之事,罷了從懷裡掏出那十兩銀子。荷氏接過銀子,難掩喜悅之情,也有些憂心,將銀子放到桌上道,“老七啊,你可有檢查他身上是否帶有乾糧?”
老七搖搖頭道,“他走得急,我連拉住他的機會都沒有。”
荷氏聞言皺了皺眉,埋怨道,“你也真是,怎麼就答應他了?若有個三長兩短,這銀子也花得不安心。”
老七嘆道,“十兩銀子啊,我老七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那什麼,當時在船上我已經跟冉公子說好快去快回,他也答應了,誰承想…罷了,說這些也沒用,但求他多福了。”
暴雨一直不停,直到夜裡。
第二日一大早,老七起身穿帶好蓑衣斗笠便跑到渡口探視——河水漫過渡口,眼前汪洋一片。
隔著河面望向對岸,唯見青山霧繞,別無他物。
河上的渡船被纜繩拉住,因為水漲船高,此時船頭沉,船尾翹。老七見此情狀,即脫了蓑衣斗笠,下水解纜,將渡船拉到近岸。但還未重新將船纜繫好,大雨忽又傾盆而下,讓人好不狼狽。
忙活一陣,老七又套上蓑衣斗笠,凝神望著對岸,然而此時隔著雨幕已無法看清楚對岸景物,更不用說分辨出半個人影來。
老七回到家中,說來也怪,大雨瓢潑一陣,竟放晴了。
襄陽城。
老七入了城埋頭直走,那日賣餅給白玉樓的貨郎眼尖,認出老七,大喊道,“老七,你要去哪裡?”
老七聞聲一愣,停下腳步,扭頭一看,見是貨郎,即笑道,“哎喲,是大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