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決定先穩定了右邊再考慮別的地方的問題。至於整理右邊也許會被李昌鎬透過攻擊拿走,他倒也不怎麼在乎:一個先手換20目實地,也不算虧本生意,而且後面李昌鎬為了搶大場,也會把這個先手再送回來。
蘇羽很相信這一點,所以放心大膽的開始在右邊定型。
李昌鎬拿到先手之後卻沒有按照外面研究室所想的那樣開始搶奪上邊以及左邊的大場,而是小小的繞了一個圈子貼著右邊黑棋的實地開始做模樣,並在扳住右上黑棋兩子頭之後開始了長考,讓人一時之間猜不出他的想法。
“猜不透的李昌鎬。現在他又要幹什麼呢?”孔傑喃喃的說著,想著。
227 惡夢
不知道這是不是已經成為了李昌鎬在十番棋中養成的習慣,如果他抬起頭看到時鐘已經走過11點的時候,那麼不管腦子裡面算得多清楚也不會再落子,而是會等中午飯之後再說。
李世石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才說:“我看到既然已經快要吃飯了,那麼不如等吃完飯休息一下,緩足了精神再說。吃飽了總比餓著肚子時候腦子好使。”其他人聽到這個都是一笑置之,但李世石卻頗以為然的奉為經典,於是在以後的大賽裡面也如此做了一次。他卻沒想到兩日的比賽時間和五小時的緊迫程度完全不一樣。當年藤澤秀行可以在番棋決戰裡面長考將近三個小時下出一手,但要是現在的五小時決賽,長考三個小時那棋就沒法子下了。
由此可見這幫棋手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完美的,一陣陣也會犯常識性的錯誤。
李昌鎬吃飽了飯又在休息室裡面美美的小憩了一陣之後,才跟在裁判長的身後走進了對局室。
蘇羽還是老習慣的已經坐在了棋盤邊等待著他。對此李昌鎬頗有一些不解:“你為什麼不趁這個時候去休息一下呢?坐在這裡很耗費精神的。”
蘇羽一笑:“習慣了。有比賽的時候我就這樣,吃不下睡不好。”
李昌鎬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心裡面不以為然:要不然你的身體這麼差,都是這麼折騰出來了。
等裁判長宣佈比賽繼續,李昌鎬就拿起棋子拍落在棋盤上,然後雙手抱在胸前靜靜地看著。
“我覺得,李昌鎬和蘇羽這兩個人,並沒有絕對高人一頭的實力。即便強,也不會說強到無人能勝的地步。”坐在研究室裡的孔傑微微皺了一下眉毛,猶豫著說。
李世石跳過去問:“此話怎講?”他對於李昌鎬是崇拜的五體投地,聽到有人說這種話是感到很生氣地;可從另一方面來講,他又想聽聽孔傑是怎麼分析蘇羽這個在他看來是最大的敵人的人。
“因為,實際上看看富士通杯蘇羽連勝的三盤棋譜,他並沒有下出多麼經典的手段來。”孔傑在措詞,“如果非要說他哪一盤下的好,那也只是在和小崔打的時候表現出了一些戰鬥力。可那些棋很多人都可以下出來。”
古力和趙星開始沉思,李世石表示不解:“但是和我那一盤呢?那種兇狠的手法並不是一般人下的出來的。”
“並不是下不出來。”孔傑手裡捏著棋子敲著棋盤說,“只是當蘇羽坐在你的面前的時候,不管他怎麼下你都不知道怎麼應對而已。”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他略帶苦澀緩緩地說,“就像李昌鎬一樣,未戰先怯,心裡面總有一種贏不了的感覺。這是經過多少場失敗之後才會有的想法。”
李世石有些明白了,即便他只有21歲,卻也懂了。有些猶豫地說:“你是說,我經過七連敗之後,當再遇到蘇羽的時候,不管心裡面怎麼想,卻也會因為希望勝利而不由自主的緊張,即便他只是下一些普普通通的棋,我也會把它複雜化而自亂陣腳?”
孔傑看他一眼:小子漢語學得不錯,複雜化都會說了。正正顏色,說:“也不完全是這樣,不過也差不多。以前有個蘇羽永遠領先五目的說法,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李昌鎬就是這樣。李世石心中苦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默默的想著:不管是趙漢乘,還是元晟臻,在或者說是安祚永他們,現在已經逐漸失去了當年初出茅廬時候面對旗手李昌鎬那種激烈的衝擊的銳氣,很多時候甚至棋至中盤只是稍顯敗象便即告負,而完全看不到韓國人當年面對世界超一流時候那不屈的血性。
相對來講,因為蘇羽在國內比賽裡面的一些盃賽並不上心—除非是臨時急用錢才會去搶冠軍,而且基本不參加聯賽,一直坐在高位上只是對三大頭銜進行衛冕,這樣一來對於年輕一代的壓制並不厲害—什麼時候我也開始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