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心中一喜,亦是禁不住吃起柳兒的醋來,無奈的看了一眼安謐的緊張反應,嘆了口氣,“方才我以為你身體無恙,對柳兒說了,今日你會跟我一起參加大皇兄的婚典,現在可好,你身體不適,看來,我這個做舅舅的,怕是要失信於柳兒了。”
安謐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頓時鬆了口氣,想著自己方才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些,明知道這柏弈等著她往他的陷進裡鑽,可事情牽扯到柳兒,她就沒了方寸,情不自禁的扯了扯嘴角,即便是知道此柳兒非彼柳兒,她依舊會因為這兩個字激起不小的波瀾。
“王爺足智多謀,想來安撫一個小女孩兒的能耐還是有的。”安謐斂眉,已經鎮定了下來。
可柏弈的戲,還沒有結束,頓了頓,繼續道,“這倒是,謐兒,你放心,安撫她雖然要費些心思,不過,終歸不會無功而返,你且在府上休息,我這就趕過去,希望柳兒可不要太過任性,聽了你不能去的訊息,鬧了大皇兄的婚禮,大皇兄是心懷寬廣,不會計較什麼,若是被皇后等人抓住了話柄,這可就不好辦了。”
柏弈一邊說著,一邊搖頭,無奈之中夾雜著些微的急切與擔心,說話之間,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只給安謐留下了一個背影。
安謐愣了愣,很快便消化了柏弈的話,若是讓柳兒在婚禮上鬧了起來,那後果……
柳兒雖是皇上的外甥女,可是,要說其受寵愛的程度……安謐眉心再次緊皺了起來,再次明白了柏弈的故意。
柏弈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安謐看了一眼擺在自己身旁的衣裳,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身旁的兩人吩咐道,“流光,衣霏,替我更衣。”
房間裡的三個丫鬟對視一眼,流光忙上前將衣裳拿了起來,“是,小姐。”
流光和衣霏二人一直都是手腳麻利的人,很快就替安謐換上了衣裳,自安謐穿上這衣裳之時,安謐就感受到三個丫鬟看她的眼神異常熱切。
安謐想著柳兒,也顧不得許多,匆匆的朝著門外走去……
兩場大婚同時舉行,兩場大婚都需皇上和皇后親自主持,原本該分開的兩場大婚,最終決定,讓兩對新人一起拜堂。
一大早,兩個新郎分別到雍侯府和丞相府迎親,而明德帝和馮皇后早已經在宮中等著這兩對新人的到來。
丞相府和雍侯府本就在一條街上,站在各自的門口,甚至都能夠看到對方的門楣,這條街上,早已經擠滿了人,兩匹高頭大馬上,大皇子青嵐和馮裕將軍各自領著兩個迎親的隊伍,朝著這條街行進。
兩個隊伍交匯之時,馬上的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對視一眼,眼裡有太多讓外人看不清的情緒,但面上,二人都是笑著的,禮節的點頭,以示對對方的恭喜。
當兩個隊伍走在一起時,就算是在場圍觀熱鬧的百姓,也看出了些微端倪。
“這……馮將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瞧這陣仗……”
“是啊,大皇子畢竟皇子,說不定,以後就是皇位繼承人,馮將軍這樣,也不怕人說閒話?不怕招來禍端麼?”
“呵呵,誰是繼承人還不是沒定麼?別忘了,馮將軍的背後也有一個繼承人,他能這麼大張旗鼓的讓迎親隊伍蓋過大皇子的風頭,自然心裡就不怵的。”
這人這一說,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再看這如兩條長龍的迎親隊伍,更是若有所思。
圍觀的看客將這當戲看,事不關己,可是,雍侯府門口站著的中年男人,原本高興的臉上,在看到兩個迎親隊伍之時,笑容明顯僵了僵,目光遠遠瞥見丞相府外楊丞相,對方眼裡的得意,讓他心裡更是不悅。
那老匹夫的女兒,嫁的不過是一個將軍,就算是馮家人又怎樣?大金朝可不是馮家的天下,他的女兒嫁的可是大皇子,說不定以後會是母儀天下的女子,現在倒好,這迎親隊伍的陣仗,倒是輸了那老匹夫一籌。
他和那老匹夫一直暗中較勁,如此情形,他心裡怎能暢快了?
“大皇子殿下……”司馬侯爺心裡再是不暢快,可看到大皇子下了馬,終究還是掩飾住心裡的情緒拱手行禮,他是臣子,這一點,他必須明白。
青嵐又如何看不出這個未來丈人的不悅,斂了斂眉,卻是不以為意,“岳父無須多禮,司馬小姐……”
青嵐意有所指,催促著新娘出門。
司馬侯爺看了青嵐一眼,呵呵的道,“什麼司馬小姐?賢婿,今日之後還叫司馬小姐,未免太生疏了,你們可要成為夫妻了啊。”
司馬侯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