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道。
柳相聞言眼眸一凜,一揮袖,幾十個侍衛齊齊將刀插進了他的身體,囂張粗魯去真性的話在大殿上戛然而止。
那個武將,鳳輕歌認得他,而且還曾讓穆風調查過。定遠將軍孔二,曾是陰隳山山寨的山大王,後寧王剿滅了陰隳山,他便降了寧王,並甘心賣命。性子雖魯莽,卻真性豪放勇猛,每每打仗都是衝鋒陷陣的先鋒。鳳輕歌曾很好奇,這樣一個不怕死的人當初是怎樣心甘情願地降服於寧王,並死心塌地為他一賣命就是十幾年的。
然而如今,看著地上橫著先前被孔二殺死的近五十多個侍衛,不由暗自搖頭,一個衝鋒陷陣,上陣殺敵的將軍,終是死在了這朝堂之上,而沒死在戰場上。
看著孔二死時粗狂的不屈的臉,卻忽然意識到,柳相是以利益拉攏人心,而寧王靠的並不僅僅是利益,他在朝中所建立的勢力,比柳相更堅固。寧王怕是比柳相更難對付的對手。
感覺到腰間的手微緊,鳳輕歌不由回過神來,嘲諷一笑,現在這窘境還未擺脫,她竟就想著寧王!抬起眸,對上樓君煜黑曜石般的眸子,複雜之情油然而生,他呢,若他知道此刻她心中想的是對付他的父親,他又會如何?還會想現在這樣摟著她,護著她,幫她嗎?
“怕麼?”清醇的聲音在耳旁輕輕溢位。
鳳輕歌微怔地看著他淡如薄霧的面容,輕輕開口:“不怕!”是的,她不怕!此刻她的心裡,很平靜。
樓君煜薄唇輕勾,淡淡的笑意在唇邊盪開。
“本相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未簽上名字者,死!”
話音甫落,幾個柳相一黨的見此,立即走上前拿上狼毫,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以表忠心與立場。朝廷中一些中立派的臣子見此,亦是紛紛上前,雖是一月,額上卻都冒著冷汗。明顯是因剛才孔二的死產生了畏懼。
鳳輕歌淡淡地掃向那些人,將他們的面孔一一記住。還多虧了柳相,才讓她不用辛苦查探,就將這朝廷上人的真面目和局勢,看得如此清楚!看著仍抱著頭,蹲在地上,被侍衛架著脖子作膽小怕死窩囊相的臉上卻一副逸然的仲繇和皺著眉的易蘇,嘴角不由揚起一個弧度。
看著大理寺嚴景走上前,在陳情諫書上揮舞著簽下自己的名字,鳳輕歌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柳相掃了一眼脖子上被架在刀的,神情倨傲不容褻瀆的太后,轉眸看向鳳輕歌,冷聲道:“玉璽在何處?”
鳳輕歌諷刺一笑:“柳愛卿還真是可笑,你妄圖弒君謀反,朕還得告訴你朕的玉璽在哪不成?”
話音剛落,太后脖頸上立即被劃出血來,鳳輕歌眼眸一縮,眸中的怒氣 和殺意一閃而逝。
“玉璽!”
鳳輕歌斂去眸中的怒氣,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漫不經心道:“反正朕也是沒命可活的,母后陪朕一起,朕到了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
“哈哈哈哈!看看!你替那杳妃將她孩子養大這麼多年,人家卻半分不顧忌你的生死,指望著你配她下黃泉,你當真可憐!”華陽公主忽“哈哈”大笑譏諷挖苦道。
太后眼眸一黯,隨即目光淡淡,儀容靜雅道:“哀家能陪著自己的孩兒走過黃泉路,哀家覺得很開心!總比好過有些人,被自己的女兒怨恨!”
聞言華陽公主頓時被刺到了痛處,看著綺羅郡主怨恨的目光,轉過頭看向太后,面容扭曲,詈罵道:“你個爬上自己主子床的賤婢,有什麼資格,談論本宮!本宮即便被自己的女兒怨恨,最起碼本宮還有自己的孩子,本宮比你這出身低賤的賤人不知要高貴多少倍!”
鳳輕歌聞言臉色一陰,隨即淡漠開口:“哦?朕倒覺得,母后跟華陽公主根本不能比呢!”
聞言華陽公主臉色明顯露出詫異之色,隨即哈哈笑出聲,臉上滿是得意:“你聽聽,你養了這麼多年的好皇兒,都看不起你呢!”
輕歌卻是繼而淡淡道:“朕說的是,像你這種,喪失人性與母性,為了權利和地位利用自己的女兒,害得她亂倫的母親,根本就沒資格跟朕的母后比!因為我母后是人,而你是畜生,畜生怎麼能和人比呢?”
公主聞言面部猙獰,欲開口,綺羅卻是充斥著一雙恨意濃濃的眸子,吼道:“閉嘴,不準再說!”
一旁的柳言曦見此清儒的臉上滿是痛楚、愧疚、自責和自厭。
鳳輕歌淡淡地看著她,知曉亂倫始終是她的一塊傷疤,鮮血淋漓地被反覆撕開,澆灌著羞辱與恨意。
轉眸看向一臉陰沉的柳相,嘴角一挑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