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伯望卻驚怒交集,若稍有不慎,先前一番努力,盡數服了流水,一場同門火併不能避免!
忽然,兩點橙黃光芒破空而至,其一落在他面前,另一道卻被安安期揚攝入手中。
兩人方才探入神念,就齊齊面色大變!
這兩道光芒,其實是兩道傳音符,內中的話都是一模一樣:“阮師兄有難,速來承天!”
阮清何人?本門掌門太虛之徒,下一任掌門的繼任者,滕伯望和安期揚哪敢怠慢,立即將此事公諸於眾!
百餘元神譁然,滿腔怒火頓時找到了旁的宣洩口,紛紛架起遁光,從各處山門破出,往承天方向激射!
許聽潮也是變了臉色,聽幾位長輩所言,這數十年來,許沂一直跟阮清在一起,如今只怕也是危在旦夕!當下不願片刻耽擱,動念將敖珊許戀碟等人收入仙府,再向陶萬淳幾人施禮:“請諸位師伯師叔入府!”
陶萬淳等人渾身光芒一起,接連遁入仙府大門!
許聽潮順手將向這邊飛來的月半等攝住,幾人身形齊齊消失不見,那半空仙府的大門緩緩閉合,尚未完全合攏,整座仙府就已淡去,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
接連二十餘次挪移,陰陽五行池中積存的五色靈液只剩下淺淺一層,仙府堪堪趕到中州承天城外。
“許師侄,開啟仙府,放我等出去!”
幾個元神都是面色陰沉,兩眼眨也不眨地看著池上那巨城影象。
許聽潮一點頭,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已然置身承天城上空!
顧不得說話,幾人就將神念放出,肆無忌憚地往四面八方散開!
霎時間,承天城中人畜驚懼,亂作一團!
“大膽狂徒,竟敢在承天撒野!”
數十道強橫的神念自城中竄起,直往幾人轟來!
“在那裡!”
說話的是與安期揚站在一起那郭姓老者,此老話未說完,便架了遁光激射而出,陶萬淳等人緊追不捨!蜂擁而來的數十道神念頓時落空!
許聽潮也是腳下清雲一起,瞬間就遁至一處宅院上空,卻並非那郭姓老者指點的所在……
二五九 自古玄門多英才,惜為妖女裙下臣(十四)
這宅院甚是窄小,前後左右早被千餘身負修為的帶甲士卒圍了個水洩不通,周圍更是廢墟處處,天地靈氣微微躁動,顯然經歷過激烈的爭鬥!
從上空往下看去,只見院門大開,一個九尺大漢據案而坐,雖說此刻已是手持百錯金鱗大刀,瞠目抬頭,但從那狼籍的杯盤,不難看出方才他在做什麼。
院中一張粗陋的石桌旁,坐了一老一少兩人。那鶴髮童顏的老者,正自手撫長鬚,注視桌面棋盤縱橫十九道上交錯密佈的黑白子,他對面那絡腮鬍須大漢,卻並無這般專注,早已驚疑不定地抬頭四顧。
院中那老榕樹下,一青年盤膝而坐,身旁放了個發黃的竹籃,籃中墊有柔軟的毛皮褥子,一隻黑白相間,似狐非狐似貓非貓的小獸蜷曲躺臥,似是已經熟睡!
許聽潮攜了眾人遁至這宅院上空,一眼就看到籃中的小獸,稍稍查探,不禁勃然大怒!血妖卻面色冰冷地往左近看了一眼,忽然目露奇色。
“許師弟/兄!”
“小狐狸貓!”
院中兩個大漢和那青年,正是不曾在太清門見過的郭雄獅鐵黑虎和行知遠,三人見到許聽潮,齊都大喜過望!
芍藥也是早就看到籃中小獸,面露驚喜,呼喚出聲!
“咦?她,她這是怎麼了?”
欣喜過後,就是驚慌,原來這小獸身上氣息若有若無,好似已然死去多時!
許聽潮收了摩雲翅,閃身來到竹籃跟前,微微顫抖著伸出右手。
“許師兄,你可算是來了!沂師妹就要撐不住了!”行知遠滿臉如釋重負,繼而目露恨色,“那曹潘好生歹毒,竟給沂師妹種下千餘枚五柳定魂針……”
許聽潮動作一滯,渾身氣息陡然變得森冷,行知遠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接連退出幾步遠!
“曹潘何在?”
行知遠壓下心中驚駭,恨聲道:“就在皇宮之中!”
話音才落,只覺眼前血光一閃,那渾身血色衣袍的另一個許師兄已然不見了蹤影!片刻之後,遠處半空就傳來陣陣爆裂轟鳴與呵斥聲,顯是血妖已和儒門修士動上了手!
“哥哥,你快救救小狐狸貓妹妹!”
芍藥蹲在竹籃跟前,哭成了個淚人。敖珊,墨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