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與這兩妖女鬼混吧!”
烏蘭瓦蘭眼中怒火熊熊,扔下這麼句,轉身便走,呼吸間便消失在天際!
這一連串變化,把許聽潮看得眼花繚亂。錯愕過後,便淡然觀看面前上演的活春(蟹)宮。
烏蘭瓦蘭很快又回來了,還擺出一副母雞護雛的模樣,將元問空擋在身後。
許聽潮抬頭向北方看去,只見一個氣沖沖的黑眉白鬚枯槁老和尚騎乘飛馬而來,兩眼頓時為之一亮!
這老和尚分明就是個凡人,身上卻白光充盈,眉心泥丸宮中更金光隱隱,竟是個悟得禪理玄機的佛門大能!
“好魔女!”
老和尚似乎眼神不大好,在遠處時固然滿面怒色,卻不似此刻這般目眥欲裂!他還生就一副火爆脾性,呵斥出聲的同時,頭頂天靈中便有一道精白光芒刷出,直往擁作一團的元問空和雙奼三人襲來!
白光並未照到三人身上,還離著數百丈遠,就被忽然現出身形的千百魔物擋住!
儘管擋住了白光,一干魔物卻半點不曾討得好去,紛紛嘶聲慘呼!雖然如此,卻喚不起老和尚的慈悲心腸,不一刻就在白光中消融殆盡,只餘千百點淡白色的元靈茫然飄動。
老和尚怒喝連連,頭頂白光不絕刷出,卻有眾多魔物悍不畏死地湧上前來,用血肉之軀阻擋!
烏蘭瓦蘭見得如此情形,急得團團亂轉,元問空和雙奼都好似不曾看見眼前兇險,依舊激吻不已。
半晌之後,羅奼先前佈下的魔物即將損耗一空時,元問空方才不緊不慢地放開面若桃花的雙奼,意猶未盡地轉過身來,懶洋洋道:“師兄息怒,身子要緊啊!”
“我打你個花心和尚!”
老和尚幾乎被他氣得肺都炸了,哪裡會輕易罷手?頭頂白光刷動不休,徑直往烏蘭瓦蘭和媚奼、羅奼罩下!
“這般大年紀的人了,還似個孩童一般……”
元問空連連搖頭,身軀一抖,便有無盡金光放出,將身旁三女罩住。任憑那白光如何沖刷,單薄一層金光都是紋絲不動。
老和尚不僅脾氣燥,還是頭犟牛,雖然受阻,卻依舊催動白光沖刷不休,直至累得氣喘吁吁,從飛馬背上一跟頭跌下。
那飛馬並非尋常妖獸,一身修為赫然也是虛境,見背上老和尚墜下,左前蹄輕輕一踏,便有一朵白雲生出。
老和尚墜落,跌入綿軟的的雲朵之中,半點不曾傷著。他掙扎著爬起,顫顫巍巍地戟指指向元問空:“你,你,你這個不、不肖弟子,愧、愧對列祖列宗……”
接下來便是一陣斷斷續續的訓誡與喘息。
元問空雙手抱胸,微微弓著身軀,似是在垂頭受訓,又好像聽不清老和尚模糊的話語,故意湊前了些。
眼見老和尚這般狼狽的模樣,烏蘭瓦蘭眼現不忍,羅奼和媚奼姐妹卻滿面快意。
這些人如何,許聽潮已顧不得理會,此刻他全副心神都已著落在老和尚身上。
方才這老僧自頂門刷出的白光赫赫有名,被稱作“慧光”!佛門功法有剋制魔物的奇效,但與這慧光一比,便不值一提!修成此光者,諸天萬魔萬魔皆不得近身,否則只須沾染上一點,任憑修為如何驚天動地,都會像方才現身阻擋的魔物一樣,片刻功夫便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此光非只佛門修士特有,倘若能善加驅使,不僅是屠魔妙術,以之祭煉魔物,更見奇效!
許聽潮將目光收回,落在那元問空身上。
先前媚奼就說過,她的“問空哥哥”就是被“那老禿驢”刷了去。如今觀此人行徑,也分明就是個我行我素的大魔!
……
七零二 何慮多情損梵行,不負我佛不負卿(五)
元元問空一言一行無不是魔道修士的做派,但那老和尚口口聲聲說他“愧對列祖列宗”,也不知兩人究竟有何糾葛。
此事許聽潮無意多作理會,只要不妨礙向那老僧借取慧光一用便可。
老僧正自盛怒不已,唾沫橫飛,這時貿然道明來意,定然討不了好去,許聽潮便安心等待。
“哈……”
媚奼哈欠展臂,玲瓏浮凸的身軀立時顯現出驚人的美好。
老僧的訓斥聲頓時為之一滯。似他這等參透佛理的老僧,自不會被媚奼姿色迷惑,而是訓斥了半晌,已差不多回復了平和心境。
“問空,你當真要氣死為兄不成?”
元問空直起身軀,笑道:“兄長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