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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他想幹什麼?沒有乾脆利落的廢掉他的修為,甚至還將他隨身祭用的靈劍原封不動的儲存身邊,陳海想幹什麼,難道不知道他與紫鐙劍身劍合一,實力會激增一倍有餘嗎?

張雄一時愣怔在那裡,怎麼都猜不透陳海的用意。

“張侯過來了……”陳海這時候似剛回過神來,拿起手裡的戰戟,拿戟尖挑起紫鐙劍往張雄那邊飛過去。

張雄將紫鐙劍接在手裡,一時間惘然無措,猜不透陳海的用意。

“我也不跟張侯廢話,張侯憑手裡這柄紫鐙劍今天要能勝我,從此之後天空海闊任爾逍遙,張氏族人願意留在瀝泉置業安家,或想投附他地,或想走出燕州,另尋一地從新奠定基業,我及昭陽亭侯府皆不會加以阻撓,”

陳海將烏黑戰戟橫在身前,微微往前跨出一步,眉頭微揚說道,

“但倘若張侯今日不能勝我手裡這杆戰戟,還請張侯放下其他心思,安心囚於這山野間修行吧;此外,張氏族人也要放下奢侈享樂的念頭,或入營伍為軍卒、或入工場為匠工、或踏入田地耕種、或入山林事漁獵,在這裡體味這些平凡而艱辛的平民生活……”

張雄如石雕的怔立當場,似乎都沒有聽見陳海的話。

張瀚卻是心潮澎湃,他不管陳海到底是什麼心思,無論是此前兩軍對壘,還是作為罪族流囚隨行入秦潼山,他都相信陳海既然將話說出來,應該還是能遵守承諾的,陳海此時實在也沒有必要在言語上玩弄他們。

這意味著,父親只要戰勝陳海,張氏一族就有重新崛起的機會,三千族人甚至可能從大漠深處繞道,去塔河大綠洲與族叔張俊匯合。

到時候張氏一族在金州東域猶不失為據地稱雄的大宗閥。

想到這種可能,張瀚也難抑心裡的激動,迫切期待的看著父親。

張雄接過紫鐙劍,青筋暴露、彷彿古松老皮的雙手卻是微微顫慄,而他整個人似石化般,令他人察覺不到有絲毫的氣息外洩,也自然猜不到他這時心裡在想什麼。

時間興許過了太多,久到令張瀚都難以呼吸。

張雄頹然坐地,將紫鐙劍放在身前的石地上,喟然嘆道:“張雄自謂在劍道上有些造詣,卻難敵少侯爺胸懷有吞天地雲氣之大氣勢,張雄心服口服認敗。而張氏擅起兵事之罪當罰,悉請少侯爺處置,或農夫、或軍卒、或獵戶、或漁夫、或匠工織婦,皆是應得,張雄絕無點怨言。”

這時候輪到張瀚化為石雕般呆站在那裡,想不明白父親自許劍道造詣不凡,怎麼連戰都未戰就認敗了。

即便是父親再無雄心壯志,無意率族人西遷投塔河藏羌國奠定新的基業,即便是留在瀝泉安家置業,父親能戰勝陳海,也能為張氏一族在瀝泉立足打下基礎,為張氏一族贏得更好的前程,而不是作為罪族在瀝泉最底層苦苦掙扎啊。

何況父親認敗,他自己不僅要遵守承諾自囚在這山野之間,而他們這些張氏子弟,在瀝泉也都要從事耕織漁獵等勞苦役作。

張瀚怎麼都想不明白,父親自許劍道造詣不凡,為何不戰?

陳海看了張雄半晌,示意他可以攜紫鐙劍下山,對張氏子弟欲作何等的安排,亦或張氏子弟想要在瀝泉從事何等的役作,他稍過兩天,會讓專人去安排。

張雄沒有多說什麼,拿起紫鐙劍,就帶著幼子張瀚下山了,但比較上山裡的蹣跚,下山時的張雄,雙肩平直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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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叛反時日雖短,但好歹也在平盧稱王有年餘,張氏子弟會安心留在瀝泉,會甘願以平民子弟的身份融入瀝泉嗎?”看著張雄下山的背影消失在松林後,吳蒙猶有擔憂的問道。

張氏在平盧自立國主的時日雖短,但也勉強算是王族,這會將張氏子弟的心氣都吊起來。

張雄剛才沒有生出比試爭勝的心思,想必他心裡明白,陳海已經盡一切可能給他禮遇厚待了,再高,陳海就很難對葉青麟那邊交待,太微宗顏面上也會難看;以及張氏子弟裡真正有胸懷的人,短時間內或還是能按捺得住性子,但吳蒙還是擔心張氏宗族裡的那些平庸子弟會成為麻煩。

近則不遜、遠則怨,這大概是所有平庸之徒的特色。

而嫡支子弟、親眷就多達三千多人的大宗族,往往平庸之輩佔到大多數。

這些平庸之輩通常都不會反思他們自身的罪責。

要是陳海真狠心將張雄等人的修為廢掉、囚禁起來,將張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貶為奴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