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理的說,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顧望悠剛要問,宋卿書已經開始講解:“這個主要是等比數列的原理。下注的原則是,如果本局輸了,下一局中籌碼是上局的兩倍;如果贏了,籌碼數值大小恢復初始值a。在這種原則下,如果閒家把前面的n局都輸了,他付出的籌碼是a*(2^n…1),只要在第n+1局贏了,那麼他還是能獲得a*(2^(n+1)…2^n…1)的籌碼,仍然為勝。而一個人連輸n局的情況,在n數值較大是很少見的,其機率為0。5^n……隨著n的增大,輸掉牌局的機率趨近於0。”
宋卿書說完,已經有人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顧望悠還是一愣一愣的,被他敲了敲腦袋:“懂了麼?”
“不懂。”顧望悠眼睛一眯,笑得很狗腿,“我知道你懂就行了。”
宋卿書撥了撥顧望悠的頭髮,笑了笑,他的眼睛從她頭頂掠過,看向來人:“不知李儒先生有何貴幹?”
“真不愧是教書的,宋先生懂得真多。”李儒眯起那雙三角眼,上下打量著宋卿書。
這就是她今天的目標了!顧望悠闇暗咬牙,如果不是李儒中途撤資,顧氏在半月灣那跤不可能跌那麼慘。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讓李儒重新注資。只是沒有很好的契機交談,難道說,宋卿書是在替她創造機會?
顧望悠不免多看了宋卿書兩眼,以前怎麼沒發現呢,宋某人這幅小模樣,真是越看越順眼。
宋卿書對她這種行徑見怪不怪,目光淡淡的從她臉上劃過:“想什麼呢?”
“我是想啊,”顧望悠開恩打量了李儒一眼,“有的人書讀得不如你多,口氣怎麼這麼酸呢?”
還教書的。有本事,你當個普林斯頓的終身教授試試?顧望悠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逗得宋卿書不禁莞爾。
宋卿書撫摸著掌心的籌碼,偏頭看著李儒:“有沒有興趣一起玩一局?”
李儒皮笑肉不笑:“我怕你出不起籌碼。”
宋卿書略一擊掌,隱在一旁的方四躥了出來,畢恭畢敬的捧上一疊紙。宋卿書看都沒看一眼,隨手從中抽出一張,放在顧望悠手心裡,拍拍她的手:“拿著。”
然後宋卿書看向李儒,眉目舒展,語調悠然,猶如閒庭漫步:“法國莊園換蘇格蘭堡壘,對仗有些不公整,萬望海涵。”
宋卿書此刻的樣子,猶如跳鞘的寶劍,總是彎翹的唇角勾成一個斜斜的角度,漆黑的眼睛如今進駐了一隻獸,那副嗜血的樣子看得顧望悠那顆心砰砰直跳,有種又酥又麻又癢的感覺從心房一躥而過。
完了,她被電到了。
宋卿書攏住顧望悠冰冷的指尖:“你會玩什麼,四個人的?”
憑著貧嘴的本性,顧望悠多想來一句“你說的是4P吧?。不過她還是忍住了,狀似淑女的說:“升級,要麼紅心。”
她說完被一個詭異的想法嚇了一跳,湊近宋卿書耳邊:“你該不是想讓我一起玩兒吧?然後咱倆一夥?然後讓李儒和某個人精一夥兒?我很笨的——其實我的智商從10歲開始就再也沒發育過了!”
“這說明你十歲時是個天才。”
“你這算是在誇我麼?”
宋卿書的表情很篤定:“是。”
三個小時之後,顧望悠恐怖的笑聲,讓李儒恨不得上去抽她:“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回去取錢來捧個場啊!”
她不得不說自己的運氣真是太好了,每次她拿著一張小牌在那裡裝深沉的時候,宋卿書總會遞出一張更小的,偏偏夾在兩人中間的李儒,一副“想留不能留,才更寂寞~”的便秘樣;每次她拿到好牌順利出逃,宋卿書沒過幾輪肯定和她勝利會師,把敵方兩人雙雙擒下。
兩個人通力合作馬上就打到了一百分。李儒剛開始還想裝淡定,後來連褲腿也捲了個老高,再後來頭髮也亂了,最後他頹然的倒進椅子裡,把地契一把揮到了地上。
顧望悠屁顛屁顛的撿起來,往宋卿書身上一靠:“親愛的,我們走吧!”
宋卿書把手搭在她的腰間,聞言笑了笑,就領著她往外面走。
觀戰的人群從兩邊退開,顧望悠覺得從來沒有這麼揚眉吐氣過了,眼高於頂,拿下巴對著一群人。
宋卿書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側頭向方四吩咐了一句,把戀戀不捨的顧望悠從會所裡給拎了出來。
李儒現在見誰都煩,偏偏方四還往上湊:“我說老李啊,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你智商到底是250還是你就是25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