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舊尷尬異常。
又想到張青雲說的“警惕性”高,那就是在說當年大家都各懷心機。鉤心鬥角嘛!張青雲說得很坦然,但厲剛聽得卻心驚肉跳。
還好恰在這時候,上茶的人過來了。厲剛藉助道謝的微笑才擺脫了剛才的失態。端起桌上的茶杯,他輕輕的抿了一口,覺得口舌生津,茶著實不錯。猛一抬頭。剛想說“好”卻剛好迎上張青雲笑容,他舌頭一縮,將一個好字硬生生的壓在了舌頭下面。
“咳,咳!”厲剛連咳嗽了幾聲。被嗆的。不過這樣一來,他心態算是徹底擺正了,頓了一下道:“我覺得清江現在的發展思路有些偏頗。現在從中央到地方,大家都在講政績觀的問題。
清江現在說是面臨新的發展機會。但從表現形勢來看卻是在用投資來拉動經濟發展,其實清江這幾年的投資已經不少了,如果再繼續走投資的路線,總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走得浮了!”
厲剛這幾句話說得很流暢,看來來之前他就有了準備,屬於做足了功課的那種。
張青雲喝了一口茶,厲剛的分析是基本到位的,但是他畢竟不是這內面的人,看不到浮華背後的東西。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遠在武德都看出來了清江走得有些漂,難道那麼多省領導,那麼多專家就沒看出來嗎?
一念及此,張青雲笑笑點點頭。心情好了很多。自己的政治訴求和政治理念得到別人的認同和理解,這種感覺比厲剛送來的那一大筐土特產好很多,看來厲剛雖然有些浮,但是在有些方面他確實是很用心,自己以前看問題可能主觀色彩太濃了。
接下來,張青雲又就目前清江的問題和厲剛簡短的說了幾句,好心情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來,會客廳的門猛然被人推開了,段鵬飛拘謹的走了進來。
他明顯來得有些急躁,大雪天他額上的幾根頭髮都結了冰疙瘩,嘴中撥出的氣流很急湊,吐出長長白色的氣霧,讓他整個臉龐藏在了一團氣霧中,面容都看不清楚了。
張青雲皺皺眉頭,厲才卻站起身來,他認識段鵬飛,知道是張青雲的秘書,見他連門都沒敲就直接衝了進來,還這幅模樣,料定可能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書,”書記!榆木峽公路隧道坍塌了!何……何書記……”,何書記段鵬飛氣喘吁吁的道,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張青雲手顫了一下,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厲剛顯得比張青雲還激動。上前一步道:“有人員傷亡沒有?救援工作啟動了嗎?”
段鵬飛沒有心理準備,沒料到厲剛一個外市的副市長竟然對清江的事情如此關心,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眼睛看向張青雲道:“何……何書記已經去現場了,事發時間是今天凌晨六點多,離現在還只有兩個多時。那邊的詳細情況一點都不知道!”
張青雲沒說話,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緩緩站起身來道:“馬上記錄!”
“是!”段鵬飛手忙腳亂的從公文包裡拿紙筆,一緊張筆記本扯出來一下沒捏住掉在了地上,厲剛連忙伸手接住,皺皺眉頭,責備的看了段鵬飛一眼,自己從前面口袋掏出鋼筆,翻開本子道:“張書記,您說。我來記吧!”
張青雲瞟了他一眼,只停頓一瞬間。便道:“通知公安局,武警支隊主要領導,讓他們組織人迅速趕赴現場,將現場封鎖!
第二,讓公安局提前控制工程承包方、施工方主要負責人,嚴密監視一切與這一工程相關的官員、商人。工程技術人員,限制其活動,尤其是出入境活動。”
說到這裡,張青雲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腦子裡一瞬間有些短路。多事之秋,出這樣的事太出人意料了。
榆木峽隘道,這屬於科技園基礎建設的工程專案,榆木峽是清江科技園通往牛頭山碼頭的高速路段的一座小山,榆木峽隘道就是穿山。而過,工程技術並不複雜,怎麼就會坍塌呢?
張青雲想不太通,但這事情屬於自己所管轄的範圍之下,現在還不明情況,不知道是否有人員傷亡。如果有人員傷亡,事情的定性可能就是特大事故了。
一念及此。他只覺礙手腳冰涼,特大事故,按照問責制,自己必定難辭其咎,被免職幾乎是必然的!
“書記……”
段鵬飛且張青雲不瑰話了“他上前步道,眼睛裡淚珠滾動。
張青雲恍然清醒,掃了段鵬飛一眼,一見他成了這幅熊樣,眉頭不由得擰成了一團,剛才心中的各種懼怕、恐慌的感覺隨之煙消雲散,咳了咳,道:“哭什麼哭?看你這點出息,哭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