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運國的車來得很快,車挺穩,在樓下等候的廖啟化等連忙過來迎接,湯運國從車中鑽出來擺擺手,掃了幾人數眼,道:“怎麼?張省長還有陳書記沒有到嗎?”
省委秘書長馬濤上前道:“張省長電話不通,陳書記我剛剛去電話,杜秘書講他去晨練了,估計要一會兒才回到。”
“怎麼搞的?昨天晚上就生的事情,為什麼到現在竟然還沒有一一通知到?”湯運國甕聲道,不悅之意已經表現在了臉上。
他這一火,周圍的人誰都不敢說話;就在這時候,又一輛車快速駛過來,車停得快,還沒等人去開門,後門自己開啟;陳曉神色嚴肅從車中出來快步往這邊過來。
“我們先進會議室!”湯運國道,他自己一馬當先;進了常委樓的大門。
興許是時間緊迫的緣故,一眾人並沒有進常委會議室,而是直接就進了一樓的一間會客廳,大家坐下,凡剛招呼人給領導上茶、上水,因為時間太早,很多人都還沒上班,凡剛自己也得親力親為。
湯運國坐下後,便直接開始問情況,左奉山和廖啟化兩人對事情進展竟然都不知道,這讓湯運國大為光火,道:“左廳長,你身為省公安廳再長,武陵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怎麼反應如此遲鈍?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訊息的?收到訊息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奔赴現場?”
左奉山額頭上已經見汗,當他聽到武陵出事後,當時差點暈了過去,剛才在外面他完全也是強作鎮定,現在被湯運國一批評,他馬上有些扛不住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重心都放到了武德反賭上;廖啟化和他兩人最近搗鼓武德反賭的事情到了關鍵時候,因為考慮到武德本地警力的有限,同時又擔心用本地警力做工作不可靠,左奉是在全省範圍內調精兵強將至武德,而武陵和武德相鄰,武陵公安局得力的人都讓左奉山調走了,留下的都和左奉山不是一條心的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武陵生如此突然事故,其後果左奉山想想都覺得可怕。而因為人手的缺乏,武陵現在情況怎樣,他也得不到及時的通報。等他收到訊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調往武德的警力,又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左奉山非常清楚,如果這次武陵出了大事,他這個公安廳長倒黴的時候就要到了,在此之前誰都知道武德反賭工作重要,但是一旦出事了,追究責任的時候,就不是這樣的話了。
左奉山在明知武陵社會局面不穩定的情況下,還抽調武陵的警力,這種工作失誤怎麼能夠勝任公安廳長的位子?公安廳長責任重大,左奉山既不能夠給一方以安全感,他的輝煌也就該到頭了。
和左奉山一樣;廖啟化也是萬分的沮喪,左奉山能想到的東西,他當然也能想到。武德反賭是他動的;本來是一件好事,這事如果能夠做好,對他是大大的有利。
可是;現在武陵的事情一發生,再回頭來看廖啟化的作為,別人可能就要冠以“急功冒進”了,廖啟化苦心算計的一場轟轟烈烈的打賭專項行動,其風頭很快就會被眼前武陵的事情所掩蓋,一旦那樣,他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倒是小事,他得承擔責任可能是大事。
事關重大,在這樣的時候,左奉山根本不敢隱瞞情況,他直接向湯運國彙報了武陵可能面臨的糟糕的結局,湯運國神色倒還冷靜,可是陳曉臉上卻唰一下變白,道:
“即使抽調了一批警力,也不可能到現在連個準信都沒有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武陵李道成和王再過也沒有及時彙報,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我建議,還是左廳長馬上親自去武陵坐鎮,及時瞭解情況。另外,我們要馬上聯絡武陵班子,讓他們必須如實的把現在的情況反饋上來。
還有,軍區……”說到此處,他眼睛看向湯運國,後面的話不好說出口。
湯運國一雙眼睛緩緩從在座的幾人臉上掃過,心中嘆了一口氣,作為省委書記,湯運國此時是最冷靜的,他總覺得這次武陵的事故有些詭異,感覺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可是,他一看廖啟化幾人緊張的樣子,他心中又有些失望。一直以來,湯運國就強調政法丶綜治各部門要未雨綢繆,要多深入一線瞭解情況,可是事故還是不斷、頻繁的生,這不能不讓湯運國懷疑廖啟化和左奉山等人的能力。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湯運國秘書凡剛急匆匆的走進來附耳在湯運國耳中低語了幾句,湯運國眼中精芒一閃,道:“快讓張省長進來啊!你……”哎……”
凡剛臉色變了變,快速出去,湯運國的這句話等於是告訴所有人,張青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