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離開前的一刻,帕瑟芬妮忽然回頭,略帶一絲猶豫和忐忑地問:“親愛的,我剛才的檢查……那個,沒有問題吧?”
“問題?”海倫看上去很迷茫。
“就是……那個……”帕瑟芬妮臉紅得象是在燒,“和剛剛的蘇有關的……那個問題……”
“沒有。”海倫頭也不抬,淡淡地回應著。
帕瑟芬妮立刻鬆了口氣,大步離開了實驗室。
海倫仍在機械地收拾著散落的酒瓶、碎片和瓶塞,只是她收拾了半天,實驗室卻更顯雜亂。她猛然站起,用力將懷中抱著的一大堆垃圾砸向牆壁,嘩啦一片響聲中,牆邊幾排放置培養皿的鋼架遭遇橫禍,不知多少培養皿打翻在地、多少珍貴樣本就此流失。
掃描器側方的光屏依舊在不停閃動著,在無數一閃而逝的影象中,其實有一幅,繪出的正是生命的最初形態。
蘇安靜的躺著,躺在廢墟般的臥室裡。原本整潔精美的公寓就象剛剛經歷了一場颶風,幾乎找不到一件完好無損的傢俱電器。按照暗黑龍騎的規定,損壞公寓的賠償都會記到蘇的帳上,這會是一張幾千元的大帳單。
不過在金錢上一向斤斤計較的蘇根本沒有考慮行將付出的代價,他的心就象沸騰的大海,無數想法如同串串細碎泡沫,奔湧升騰。
和帕瑟芬妮暴烈且別開生面的一戰,點點滴滴都在記憶之海中沉沉浮浮,反覆湧現現,蘇幾乎下意識地記住了每一幅畫面,每一個細節,但直到這個時候他能夠細細地回味它們。
然而,帕瑟芬妮的事並未佔據蘇思想的全部,甚至於連一半都沒有佔到。表面安靜躺著,連一根手指都沒動的蘇,思緒的波動速度已經達到了有生以來的極限,幾乎從有記憶以來所經歷的一切都紛至沓來,包括加入龍騎之後,那些平日裡敢或者不敢去想的,都浮出水面,清晰無比地展現在蘇面前。這些記憶中給他衝擊最大的是困擾他多年的古怪夢境、包括無時無刻不在的莫名恐懼、還有對梅迪爾麗、帕瑟芬妮的種種牽掛和擔心,此時的他避無可避,不由得他不平平正正地審視。
嘩啦一聲,另一個房間中,一座衣櫃忽然四分五裂,麗從裡面滾了出來。她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嘴也被膠帶封著,看上去十分狼狽。麗在地上滾了幾下,才掙扎著站了起來,屏息寧神,忽然力量爆發,將綁住雙手的軍用特種繩帶強行繃斷。她扯斷腳上的繩索、撕去膠帶,幾大步走進蘇的房間,然後站住,靜靜地看著一片狼藉的臥室,目光最後才落在動也不動的蘇身上。
麗摸出兩根菸,拋給了蘇一支,坐在蘇的身邊,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問:“是不是回味無窮?”
蘇飄飛的思緒被麗拉回,他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怎麼被綁起來了?”
麗抓了抓頭髮,悶聲說:“我比你早回來,那位將軍大人覺得我很礙眼,直接把我綁起來塞進櫃子裡面。如果不是櫃子被震鬆了,我還出不來呢。”
麗吐出一個菸捲,再看了看房間,惡狠狠地說了句:“媽的,還真夠激烈的!喂,你的東西還能用嗎,不會已經報廢了吧?”
蘇哈哈一笑,將莫名其妙的情緒清掃乾淨,翻身坐了起來,說:“這怎麼可能!”他從倒塌的衣櫃中翻出一套還算完好的衣服,穿了起來,並且靈活地做了幾個拉伸動作,活動開仍痠痛不堪的身體。昨晚的戰鬥再次證明,蘇的格鬥能力根本無法與帕瑟芬妮相提並論。
麗抓著頭髮,問:“接下來我們幹什麼?我想打仗!”
蘇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然後說:“接下來,我要出一個單人的任務,沒法帶上你們。如果想要戰鬥,可以跟著裡卡多,不過你一定要和裡高雷一起行動,你們兩個的能力在戰場上很互補,不過……”
蘇回頭望著麗,猶豫了一下,說:“你沒有事吧?”
這一次是麗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她頹然放下抓頭髮的手,將頭埋進膝蓋裡,說:“沒事才怪!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難受幾天也就過去了。她比我漂亮,比我厲害,又是將軍,我當然比不過她了……”
蘇皺了皺眉的時候,麗一下子站了起來,用力揉了揉眼睛,長長地吐了口氣,拍了下蘇的肩,笑著說:“放心吧,我沒事!我知道,她救過你的,所以最多哭一下,難受過了就好了。我只是想打仗賺點錢,可不是想去死,我還年輕得很,還有很多東西沒享受呢!”
蘇的心情放鬆下來,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麗突然湊近他的耳朵,更把結實的胸部壓在他的後背上,壓低了聲音說:“喂,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