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人兒,一雙空洞的眼眸,該是什麼樣的傷害才能讓她如此的絕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她的請求。
從小開始練劍,從來沒有接觸過男女之情,眼前的女子讓他的心開始跳動。兇猛的目光也漸漸的溫柔下來,不敢正視那雙積滿淚水的空洞的眸瞳。
陸絕劍的改變不是沒有人發覺,只是他們不敢說出來,在心裡暗暗道:“冷斯瞳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連劍尊這樣冷血無情、極端殘酷的男人,也在她的面前化成繞指柔,試用天下有幾個男人逃過她的誘惑。”
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冷斯瞳身上,誰有沒有注意到站在高臺上的人,原本僵硬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就連站在大殿門外的十大長老也發抖,他們的目光偶爾落在滄漓國公主身上,卻馬上收回去不敢有多做半刻的停留。
陸疏影站在一丈遠地方,抬起手動作像是在擦拭眼淚:“王叔,你就答應冷二小姐吧,雖然說你與珞王之間有約定,但是冷二小姐確實可憐”
“影兒,別胡說八道。”從席間傳來一聲吆喝打斷陸疏影的話。
眾人順著聲音望過去,原來是上次參加守花節的滄漓國四皇子陸疏彥,此時人們才注意到坐在席間幾位他國的皇子。
軒轅皓月、雲無雙聽聞滄漓國公主的話,他們的目光也約而同的落在陸疏彥身上,原本他們也一直在奇怪冷斯瞳的變化,聽聞此言心中也就瞭然。
看著那淚眼婆娑的身影,心中千迴百轉,卻又無能為力,只是為什麼她要把命運壓在一個陌生人的手上,她就真的斷定陸絕劍會答應她的請求麼。
二人聽到陸疏影的話,已經猜想到珞王在暗中跟滄漓國已經聯合起來,形勢對皓月國和雲桑國都是十分不利,他們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有所行動才行,眼前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兩人把目光放在慕夕珞身上,這個自命不凡的男人,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從聽到陸絕劍點到冷斯瞳的名字開始,慕夕珞的心就一直是凌亂,再聽冷斯瞳的一翻聲淚俱下的控訴,他腦子裡有一段時間的空白,像是被人洗掉了記憶一樣。
不敢去看站在大殿門前那泣不成聲的單薄身影,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中,明明是親手給她吃過藥,為何她還會反抗,難道是抬頭看著高臺上的身影,再看看龍椅中的慕天祈,他不可能幫她,這對他沒有好處。
突然間才想明白,他在佈局的同時別人也在佈局,而別人局比他的更大更復雜,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已經進入了別人為他設好的局,他的一舉一動皆在別人的掌控中。
“唉”一聲嘆息飄起。
正是冷斯瞳等不到陸絕劍的回答,而輕輕的發出,眼眸中是希望與失望轉換間的交織,失落絕望的心緒毫不掩飾的寫在蒼白如雪的容顏上,眸中更加的空洞。
隨著嘆息的起落,人們的心中也如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石子,漣漪過後表面上雖然平靜了,但在湖水的深處卻仍然波瀾不止。
“原來一直都是斯瞳錯了,斯瞳把自己看得太高,一直以為自己真的很重要真的很好,原來沒有了當丞相父親,沒有當皇后姐姐,沒有首富的哥哥,我什麼都不是,就連死也輪不到自己來決定,唉”
冷斯瞳的目光從劍尊身上撤開,失望的轉過身體,默默的走回到原來位置上,不再有任何的動作,時間在她身上如同停止了一般,靜靜站在那兒,如同易碎的瓷娃娃。
陸絕劍沉默不語,目光卻一直不曾離開她的身影,她每向前邁進一步,都像有一根隱形的線在牽動著他,她的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
他不是不想幫她,而陸疏彥的那一聲吆喝,表面上是在警告陸疏影,實際是在提醒他不要著冷斯瞳的道,但是如今看著她失去靈魂的樣子,心裡在抽搐著痛。
看到冷斯瞳回到原位,陸疏影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王叔,既然如此”
陸疏影的話還沒有出口,卻聽見祈帝漫不經心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公主還有什麼話還是過稍後再說吧,還是趕緊行禮拜堂,誤了吉時就不吉利了。”
陸疏影似乎很不情願意抬起對,剛想回駁慕天祈的話,卻恰好迎上慕冽寒的目光,身體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只好扶著宮女的手慢慢的走身大殿最高處。
一直站在大殿門外的十大的長老,手執法器,口中中吟頌古老的咒語,從外面神聖、莊嚴的走進來,分列在高臺的兩側。
古老神聖的頌語,眾人自是聽不懂,卻也知道保持沉默,每個國家都有著各自的風俗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