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瑞的鞭子已經重重掃過,整個人飛出官道的另一邊。
看著那道身影從眼前消失,收緊手中韁繩停下馬,千雨瑞看了一眼跌落路邊的簫雨,懶得上前去檢查,反正不死下半輩子也要躺在床上過。這簫雨是簫狂天騙了那個女人,珠胎暗結生下的後代,母妃和父王的漏網之魚,除了也好。
沒有再多作停留,兩腿一夾,跨下戰馬腳下如生風,飛快的朝京城奔去,要是錯過跟父王、母妃、姐姐他們匯合就慘了,豈不是要留他一個獨存於世,孤獨終老,不要啊。用力一夾馬腹,速度比原來更快的身前奔。
煙波山莊大殿外面,一排人都著急的看著湖面上,那踏波而至和小身影,冷斯瞳終於鬆了一口氣,也聽到眾人長呼一口氣的聲音。慕冽寒撥出的熱氣輕輕掃過她的耳際,冷斯瞳溫婉的笑了笑,抬起頭回眸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銀髮如雪飛舞,平時對兒子再怎麼粗暴,心中仍然是兒子愛不釋手。
慕冽寒此時恰好也垂眸著她,十幾年過去了,她的容顏依舊那麼迷人,瞳眸中永遠是海一樣的神秘,歲月沒有她身上留下痕跡,唯一,把她當年的冰冷磨礪萬溫婉,舉手投足間,散出迷人的風韻,讓他更加的不能自拔。
千雨瑞幾乎是撞入冷斯瞳的懷中,若不是慕冽寒站在她身後,纖小的身體恐怕真是要被自己的兒子給撞倒了。
如此蠻撞的行為,千雨瑞自然換來慕冽寒一記冷眼,正要開口說他兩句,冷斯瞳的玉手已經堵在他的唇上,略生氣的道:“孩子也是太想我了,他一個帶兵在外也不容易,再罵我就生氣了。”
他也不想想兒子才八歲,就把兵權交給他,十歲便要代父出征,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那可是她懷胎三年多,肚子上挨一刀生下來的,他不心疼她可以心疼得緊。
接收到妻子不悅的氣息,慕冽寒立即把話吞回去,目光落到女兒千雨雪身上:“雪兒,想什麼呢?整個人都迷住了。”
千雨雪渾身震一下:“沒沒什麼,父王,我們是不是要上路”
“呸,什麼叫上路,又不是去死。”千雨雪沒有說完,千雨瑞立即叫起:“姐姐,你應該說我們應該起程了。”
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冽王突然笑眯眯的道:“乖孫們別吵了,我們快準備一下,時辰馬上就到了,再拖下去可是要天翻地覆的。”
真正的神族不能再停留在這個時空,否則會招來天劫,不小心被劈中那就形神俱滅,這個玩笑全家五口可不敢開,在眾長老的指點下一起進入大殿,殿外眾人則按方位站好,五人進入大殿後,分別以五行之位站好,三長老至十長老站八方之位,大長老、二長老則站在太極的極眼之處,手上執著各人的法器,口中唱起了古老的咒語。
正殿上慕冽寒、冽王,還有千雨瑞都集中精神,口中也念著另一種古老的咒語,冷斯瞳與千雨雪的雙手舞動著法印,五人的靈慢慢的出現在肉身之上,馬上要飛昇到另一個世界。
正殿外面,莫問、莫離、莫言、莫知他們四人領著四支鐵衛軍,分守在大殿的四方,月琴領著其他六站成七星之位,想到主子們馬上便要絕世而去,每個人的臉上都笑不出,一切來得太匆忙,連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天空上的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停的轉動著,把所有的陽光、雲朵、星星都吞了入去,大地上一片漆黑,偶爾能看到電蛇出沒,轉眼即逝,飛昇其實也一個危險的過程。
京城的百姓們像是早知道一樣,紛紛焚香祈禱,祝福寒王一家能平安的齊入仙境,明璃國內所有人都走出戶外,觀看這史無前例的畫面,從今往後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神族庇佑,只能靠他們自己保護自己。
風城,冷家的人都站院中,看著天空上出現的五道身影,若有若無,臉上說不清楚是什麼表情,心中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他們最寶貝的女兒要飛昇入另一個世界,以後再也見不到,還有兩個可愛的外孫,還有女婿,還有熟悉的冽王,這些都是活在他們心尖上生命中的人,再也見不到了。
慕天祈牽著冷斯羽,還有千雨珏,也昂望著天空,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表面是懶得管理明璃,實際上是捨不得他們離開,血濃於水的情,豈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
墨明智、羽雲澗、雲水墨、軒轅守月、雲元瑤在不同的地方,抬頭看著天空,都想記著那個難忘的身影,在他們各自的生命中留下重要的印記。
煙波山莊的上空,完全變成一個黑夜,星光、閃電若隱若現,黑暗像龍捲風一樣襲下,像是要把一切都捲走。
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