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二百萬。柳氏歸翊。翊後累遷至中書舍人。
桂華按《涇林雜記》:唐伯虎名寅,字子畏,才高氣雄,藐視一世,而落拓不羈,弗修邊幅,每遇花酒會心處,輒忘形海其詩畫特為時珍重。錫山華虹山學士尤所推服,彼此神交有年,尚未覿面。唐往茅山進香,道出無錫,計還棹時,當往詣華傾倒。晚泊河下,登岸閒行,偶見乘輿東來,女從如雲,有丫環貌尤豔麗。唐不覺心動,潛尾其後。至一高門,眾擁而入。唐凝盼悵然,因訪居民,知是華學士府。唐歸舟,神思迷惑,輾轉不寐。中夜忽生一計,若夢魘狀,被髮狂呼。眾驚起問故,唐曰:“適夢中見一天神,朱發獠牙,手持金杵雲:”進香不虔,聖帝見譴,令我擊汝。‘持杵欲下,予叩頭哀乞再三。雲:“姑且恕爾,可隻身持香,沿途禮拜,至山謝罪,或可倖免。
不則禍立降矣。‘予驚醒戰悚。今當遵神教,獨往還願。汝輩可操舟速回,勿溷乃公為也。“即微服持包傘,奮然登岸,疾行而去。有追隨者,大怒逐回。潛至華典中,見主櫃者,卑詞降氣曰:”小子吳縣人,頗善書,欲投府上寫帖,幸為引進。“
即取筆書數行於一紙授之。主者持進白華,呼之入。見儀表俊偉,字畫端楷,頗有喜色,問:“平日習何業?”曰:“幼讀儒書,頗善作文。屢試不得進學,流落至此。願備書記之末。”
公曰:“若爾可作吾大官伴讀。”賜名華安,送至書館。安得進身,潛訪前所見丫環,雲名桂華,乃公所素寵愛者,計無所出。居久之,偶見郎君文義有未妥處,私加改竄,或為代作。
師喜其徒日進,持文誇華。華曰:“此非孺子所及,必倩人耳。”
呼子詰之,弗敢隱。因山題試安,援筆立就。舉文呈華,手有枝指。華閱之,詞意兼美,益喜甚,留為親隨,俾掌文房。凡往來書札,悉令裁復,鹹當公意。未兒,主典者告殂,華命安暫攝,出納惟慎,毫忽無私。公欲令即代,而嫌其未婚,難以重託,呼媒為擇婦。安聞,潛乞於公素所知厚者雲:“安蒙主公提拔,復謀為置室,恩同天地。
第不欲重費經營,或以侍兒見配可耳。“所知因為轉達,華曰:”婢媵頗眾,可令自擇。“安遂微露,欲得桂華。公初有難色,而重違其意,擇日成婚。另飾一室,供帳華侈。合巹之夕,相得甚歡。居數日,兩情益投,唐遂吐露情實,雲:”吾唐解元也,慕爾姿容,屈身就役。今得諧所願,此天緣也。
然此地豈宜久羈,可潛遁歸蘇,彼不吾測,當圖諧老耳。“女欣然願從,遂買小舟,乘夜遄發。天曉,家人見安房門封鎖。
啟視室中,衣飾細軟,俱各登記,毫無所齲華沉思莫測其故,令人遍訪,杳無形跡。年餘,華偶至閶門,見書坊中坐一人,形極類安。從者以告,華令物色之,唐尚在坊,持文翻閱,手亦有枝指。僕尤駭異,詢問何人。旁雲:“此唐伯虎也。”歸以告華,遂持刺往謁。唐出迎,坐定,華審視再三,果克肖。
茶至而指露,益信為安無疑。奈難以直言,躊躇未發。唐命酒對酌,半酣,華不能忍,因縷述安去來始末以探之。唐但唯唯。
華又云,“渠貌與指頗似公,不識何故?”唐又唯唯,而不肯承。華愈狐疑,欲起別去。唐曰:“幸少從容,當為公剖之。”
酒複數行,唐命童秉燭前導,入後堂,請新娘出拜。珠珞重遮,不露嬌面,拜畢,唐攜女近華,令熟視之,笑曰,“公言華安似不佞,不識桂華亦似此女否?”乃相與大笑而別。華歸,厚具妝奩贈女,遂締姻好雲。
綠珠按宋樂史《綠珠傳》:綠珠者。姓粱,白州博白縣人。
州則南昌郡,古越地,秦象郡,漢會浦縣地。唐武德初,削平蕭銑。於此置南州,尋改為白州,取白江為名,州境有博白山,博白江,盤龍洞,房山,雙角山,大荒山。山上有池,池中有婢妾魚。綠珠生雙角山下,美而豔。越俗以珠為上寶,生女為珠娘,生男為珠兒。綠珠之字由此而稱。晉石祟為交趾採訪使,以真珠三斛致之。崇有別廬在河南金谷澗,澗中有金水自太白源來。崇即川阜置圓館。綠珠能吹笛,又善舞,崇以《明妃曲》教之,而自制新詩曰:“我本良家子。將適單于庭。
辭別未及終,前驅已抗旌。僕御流涕別,轅馬悲且鳴。哀鬱傷五內,涕泣沾珠纓。行行日已遠,遂造匈奴城。延佇於穹廬,加我閼氏名。殊類非所安,雖貴非所榮。父子見陵辱,對之慚且驚。殺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積思常憤盈。
願假飛鴻翼,乘之以遐徵。
飛鴻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