蕗兒的確和身旁的岱莉雅一樣,在畫紙上繪上自己的名字,不過她用比較特別的方法隱藏起來,而那塗鴉式的作者人像簽名就是提示——
做鬼臉的人像上下顛倒,表示要把畫上下倒轉來看,不過這樣還是看不出什麼意義。而那女孩人像是左手持筆的,蕗兒用的是右手,所以再把畫上的“蛇”左右顛倒來看,也即鏡文字。雖然如小孩子剛學寫字般歪七扭八,但總算能看出是一組英文字母:r、u、b、y……啊,這兒有一個較長的空白處,然後是m、e、l、a。
Ruby Mela。蕗馝·梅拉?
其實這“密碼”沒有多隱密,但觀者多被色彩鮮豔的蛇引開注意力,加上一旁岱莉雅的圖畫造成先入為主的辨讀方式,如果獨立地只看圖畫本身,可能三分鐘就看出來了。
他緊張的抓抓下頷,想起老人說過蕗馝和警方有過瓜葛,遂把其名字鍵入犯罪資料庫中,作交叉對比。計算機運作了兩、三分鐘,螢幕上迅速跳出五十多個符合及近似的名字,對於有接近七百萬人(連流動人口及黑市居民)的哥特市來說,這個數目已經算少了。
銀凌海吐吐舌頭,收窄搜尋範圍,先把最近一、兩年的新移民刪去,再算算年齡,把過大及過小(很難想象有個十三歲的,因為藏毒而被捕)也刪去,名字只剩下四個。
嗯,這個……是男的?不符;這個五年前在獄中死去,應該不是;這個,三年半前被引渡往英國受審服刑,不在本市,應該不算;剩下的一個,嗯,應該是了。
銀凌海操作滑鼠拉下選單,顯示詳細紀錄:蕗馝·梅拉,女,有犯罪紀錄,分別在三年及四年前涉及兩宗非暴力罪行的案件,包括偷車及於超市偷竊,因為當時未成年,只被判社會服務令,之後無犯罪紀錄。而最後的聯絡地址是……
麥哲夫的家。收音機傳來播報員緊張萬分的聲音,連在旁聆聽的蕗馝,心臟彷佛也受影響,跳得比平常更快。
播報員的嗓子在大氣中游走:“現在進入最後直路了,啊,“春之圓舞曲”突然從外圈衝上,哇!這是什麼樣的爆發力?噢!超前了超前了,過終點了!哇哇!意想不到!意想不到!賠率一比九十九的超級大冷門竟贏了三屆馬王,這回真的滿地都眼鏡碎片了。”
“太好了,哲夫!”蕗馝高興得跳起來,雀躍的道:“讓我算算看……這次的獎金,再加上之前其它場次的……我們賺了百多萬啊!老天,你是怎麼知道那些馬匹會贏的?”
麥哲夫坐在一旁,喝著女友泡的咖啡,笑了笑,想起從聶傲飛複製的記憶,道:“我還知道很多東西。”是的,比如張洪五的秘密、要害、弱點等。
蕗馝看到男友臉上混著陰霾的笑容,興奮神色一掃而空,換上擔憂的表情,“哲夫,你到底肯不肯告訴我?你的、你的那些……那些能力是怎樣來的?還有你想幹些什麼?”
麥哲夫沒有回答,只道:“小馝,你認為如何能毀滅一個人?”
“你又在想報仇的事,聽我說……”
“我很認真的思索過了,”麥哲夫打斷蕗馝,徑自道:“不,不是直接殺死他,而是逐步逐步毀掉他重視的東西,最後才把他殺死,這樣才是完美的復仇。”
蕗馝沉默,臉上只有更多的憂心。
“現在有這些錢,加上也差不多到“爆發”的時間,那份工作就別幹了吧。”
“什麼,但這個……”
“反正你每次“爆發”,令同事受傷後,也會因內疚而辭職,不是嗎?”
“……”
“你就用這些錢過些好日子,好不?”
“你呢?親愛的?”蕗馝定晴凝望麥哲夫的臉,問道。
“我還有事情要忙。”他下意識避開對方的目光,手不自覺摸摸桌上的面具,回道。
是啊,張洪五,我和你還有“約會”,不死不散。
哥特市郊外,某幢私立療養院內。一名約六十來歲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身旁站著張洪五和其它三名年齡打扮各異的男子。
“嗯,所以那群元老就是這個意思。”老人咳了幾聲,以嘶啞的聲音道。
四人點點頭。
“好了,”老人露出苦澀的笑容,道:“我說說大家最關心的事吧,你們也知道,我命不久矣,而龍頭的位子總要有人坐……”
“大哥你別這樣說,你一定吉人天相,長命百歲。”一名一身黑人嘻哈風格打扮,約二十七、八歲的男人道。
“阿豹,自己最知自己事。”老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