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問她姓啥名啥,她卻什麼也記不得,少爺想正巧撿到她那時正是白露,便直接喚她白露了。”
站在爐子旁炒青菜的梁媽聽了,也忍不住補充插話:“說到這,我還記得她剛來時,唉喲,那個臉色真是嚇人的白,全身上下瘦得像是紙片一般,好似風一吹,就會被吹跑似的,咱們都以為她挺不過去呢。”
陳三嬸聽了,嘆了口氣,道:“唉,白露姑娘也是個可憐人,我瞧當年應是遇到了強盜,被搶了,才會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倒在路邊,連自個兒姓名都忘了,更別提記得家在哪啦,幸好遇到了好心的少爺,否則恐怕早死啦。”
吳大娘點點頭,道:“說的是,但她人也好,曉得知恩圖報,病一好,就開始接手藥鋪子的生意。這些年,宋大夫這兒若不是因為白露姑娘,那義診可是沒法撐這麼久的。前年藥材大漲,若不是白露姑娘早些年就想到要和附近農家合作,自行栽培種植一些常用草藥,我看光是義診的藥錢,那就是個天價啊。”
“是啊是啊,所以我說啊,少爺這麼少根筋,和白露姑娘天生就是一對,有了白露姑娘幫著他,老爺夫人也會安心些。”
“咦?可我聽說,少爺這回去揚州,就是為了要娶鳳凰樓的銀光小姐耶。”
“才不是,你搞錯了,我家大梁和我說了,少爺和老爺夫人是去喝喜酒的,不是要去娶老婆的。”
“是嗎?那就好,否則少爺出趟門,若帶了個新娘子回來,要白露姑娘情何以堪?”
聽著幾位大娘你三舀、我一語的,他一邊啃著雞骨頭,一邊忍不住插話,再問:“大娘,白露姑娘對少爺有意思嗎?”
吳大娘拿起菜刀將蘿蔔切塊,道:“呿,我就說你們男人傻的,一個姑娘家,要對少爺沒意思,哪能這般替一個男人顧頭顧腳、噓寒問暖這麼多年的?”
陳三嬸跟著擦腰點頭,說:“是啊,我說小蘇,你可少打白露姑娘主意,雖然那天呢,她是親了你的嘴,可醫者父母心,那只是為了救人,為了灌氣給你,沒別的意思,你甭想岔了。”
“她什麼?”
沒料到會聽見這訊息,他雙眼瞪得老大,瞬間倒抽口氣,差點被雞骨頭給髏到,頓時嗆咳了起來。“她親——咳咳——親了我?咳咳——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你落水那天啊!”
梁媽揮舞著鍋鏟,轉頭看著他警告說:“若不是那天白露姑娘灌氣給你,你啊早嗝屁昇天去見閻羅啦,所以你要知道感恩,少爺回來後,你少對他亂說話,別壞了白露姑娘的姻緣,知道嗎?”
瞧著身前這三個手拿菜刀、鍋鏟、湯勺,皮笑肉不笑的大娘,他眨了眨他的大眼睛,忽然間瞭解,方才他是在套她們話,她們卻也合算著要警告他,才會說出那些白露姑娘人有多好,少爺又對白露姑娘有多大恩情,他又欠了這兩個人多少債的這些話。
所以他捧著湯碗,咧開油嘴,露出無辜的笑容說:“當然當然,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四處去說嘴。不過,那天在場的人,恐怕不只我一個吧?”
“這你放心,咱們大夥兒心裡都有底,白露姑娘若不是為了救人,是不會主動靠近男人的,那天她會那麼做是不得已的。”
“沒錯,白露姑娘不太喜歡男人,你沒事別去招惹她,別靠太近,她會怕。”
咦?
他一怔,脫口再問:“她不喜歡男人?你們不是說她喜歡宋家少爺?他不也是男的?”
聞言,幾位大娘竟異口同聲的吐出一句。
“少爺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不也都是男的?難不成宋應天不是男人?他好笑的在心中想著,卻不敢說出口。
陳三嬸瞠目看著他,理所當然的說:“少爺是少爺啊,在白露姑娘心目中,少爺是不一樣的。”
聽到這一句,吳大娘和梁媽一塊兒頻頻點頭同意。
“對,少爺是不一樣的。”
他不瞭解那傢伙到底和一般男人有哪裡不一樣,難道他沒有小雞雞?思及此,他差點笑了出來,但及時忍住了。
不過若白露真是宋應天救回來的,或許對她來說,宋應天真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吧?
話說回來,她們說她會怕?
他回想今早那女人如冰山一般,冷酷鎮定的模樣。
唔,嗯……
不,他不認為她會怕。
或者她會?
她的脈搏確實是跳得太快了點,那張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