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都督怎麼這種臉色,像是見鬼了一樣。”
顧靈澤語氣中帶著譏誚,“鬼又有何懼?有時候人要比鬼可怕多了。”
汪文成強忍著心中的懼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靈澤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從袖中掏出一片紙人輕輕一拋。
紙人飄飄悠悠的從半空中落在桌上,沒想到竟然直接立在了那裡。
“什麼?都死了?你確定顧靈澤是一個人出營的?”
紙人竟然發出了和汪文成一模一樣的聲音,在場的人除了顧靈澤,全部勃然變色。
“是,派出去的人中只有王河一個人回來了,不過交代一句話後也吐血身亡。”
紙人又換了一種嗓音,這顯然是汪文成與其下屬的談話。
把兩人的話全部重複了一便後,顧靈澤食指微勾,紙人便直接飛回了他的袖子裡。
顧靈澤微斂雙眸,“汪文成,你派人截殺我,這是你我之間的私仇,我暫時不與你計較。”
還沒等對方鬆口氣,只見他抬起一雙寒澈的眼瞳,面上全是肅殺之色,“可大敵當前你卻動搖軍心,違抗上令,你就該死。”
他身上爆發出的氣勢,直接逼的汪文成向後退了一步,“我、我看你敢!”
說完,猛地轉身朝營帳門口跑去,沒想到伏明輝和黎高卓早就守在了那裡。
“你、你爹曾立下軍規,軍營之中不可殺人!難道你顧家人要自食其言!”
隨著他一步步逼近,汪文成冷汗直流,一個趔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顧靈澤勾唇深意一笑,“我向來言而有信,早就提醒過你藏好尾巴,不然定叫你生不如死。”
“所以今日就怪不得我了。”
汪文成臉上閃過一絲陰戾,接著突然暴起,從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向顧靈澤頸間襲去。
身旁的趙承墨早有提防,瞬間攥住他的右腕,一拳狠狠擊中他的腹部。
汪文成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佝僂著身子跪在地上。
顧靈澤踱步至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既然軍營裡有軍規,那我就不殺你。”
隨著他話音落下,眾人只覺周身突然颳起一屢冰寒徹骨的冷風,所有光線瞬間消失,明明外面還是白天,但此刻帳內卻漆黑一片。
只見一道幽綠色的火苗從汪文成的頭頂透出,接著被一隻手指修長的手掌凌空一握,隨著汪文成的一聲慘叫,帳內又恢復了光亮。
所有人第一時間朝汪文成看去,發現他還是像之前那樣跪著,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顧靈澤神色淡定的握著右拳,左手從袖中掏出一張黃色三角符紙並一個布袋。
將右手裡的東西和符紙放進去後,顧靈澤看著跪在那裡的人道:“叫什麼?”
對方目光呆滯的抬頭看著他:“我叫汪文成。”臉上完全不見剛才的兇殘之色。
顧靈澤點了點頭問道:“餓了麼。”
對方也學著他點點頭,“餓了。”
“餓了就回你營帳裡吃飯,沒事不要出來了。”
汪文成乖順的站起身,還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主帳中除了顧家人和趙承墨,其他人全部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雖然不明瞭顧靈澤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光看汪文成的樣子,也足夠令他們不寒而慄。
“現在,我們可以商量正事了。”
——
秦楚涵看著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堂堂乾元國鎮國大將軍,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當夜,北境軍十萬人馬分作兩股,連夜趕往霍邯與昌汝兩座邊城。
晚飯時,桌上只有顧靈澤一人埋頭苦吃,顧天華趙承墨他們四人都冷著一張臉,不發一語。
“你們怎麼都不動筷子?一會兒菜該涼了。”
顧飛睿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他,“我說三弟啊,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顧靈澤嚥下嘴裡的餅子,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於是笑道:“我們白天不都已經定好了?再說現在改也來不及了。”
顧飛睿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只好深深的嘆了口氣。
顧天華語重心長的開口道:“靈澤啊……”
沒想到還沒等他說完,顧靈澤就飛快的往嘴裡塞了兩口餅,“爹,大哥二哥你們吃著,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直接跑了出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