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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駿馬,硬弓,破甲錐。
最主要的是,所有的青衫刀客背後都縛著一柄刀,刀柄上刻著一條龍,線條很簡單,但形神兼備,似乎都要破空而飛一般。
……
……
裴仁基下令不可射人只可射馬,生擒了那幾個蓑衣刀客,十幾個甲士下馬,先是一陣拳打腳踢將那幾個刀客打了一頓,然後撕下來他們身上的衣服,將那幾個人如捆豬一樣捆了,拖到了裴仁基馬前。
“將軍,問過了,不像是瓦崗寨的斥候。”
一個甲士抱拳說道,裴仁基點了點頭道:“都押回大營去審問”
然後他抬起頭看了看極遠處那裡有些孤單的一騎,心中忽然生出幾分後悔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後悔什麼,只是這後悔的感覺讓他心裡好像賭了一萬隻死蒼蠅一樣,憋的難受,還噁心的想吐。
便在這個時候,過去檢視的斥候忽然發出幾聲歡呼,遠遠的揮舞著手裡的旗子,然後護著遠處那騎馬之人跑了回來。裴仁基緊了緊拳頭,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李閒回到大營之後,簡略的問了幾句這次進攻的事便藉口有些疲勞回到自己的寢帳中。進門的時候,就看到葉懷袖有些冷的臉和嘉兒擔憂的眼神。看到李閒進來,葉懷袖起身,說了聲見過主公後竟然繃著臉走了,嘉兒張了張嘴,施了一禮後也追著葉懷袖身後離去。
李閒知道葉懷袖在生氣,自己身邊沒帶著護衛就出去,這卻是是一件有些過分的事,葉懷袖主管飛虎五部,最主要的職責不是刺探情報,也不是暗殺下毒,更不是潛藏埋伏,而是保護李閒的安全。
可李閒就在重重護衛的眼皮子底下丟了,這讓葉懷袖憤怒的同時感到一些無奈。她問過那些在暗中保護李閒的四部護衛,還有明面上督查其他密諜實則負責李閒安全的五部密諜,竟然沒有人看到李閒是什麼時候離開大營的,由此可見,李閒若是想,能將暗中所有的密諜都殺了,並且不露出一點痕跡。
這讓葉懷袖有些挫敗感,同時她也知道,這是李閒在給自己提醒,看起來密不透風的護衛,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其實到處都是漏洞。
她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便下令將散出去尋找李閒的密諜都召回來。
坐在椅子上,葉懷袖看著面前肅然站著的兩個人微微皺眉,她伸出手捏著茶杯飲了一口,白皙修長的手和玉杯相得益彰,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如果再有這樣一次。”
葉懷袖品著茶,緩緩抬起頭看著面前兩個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可以引咎辭去飛虎五部大檔頭的職位了,你們也就可以清清靜靜的躺在墳包裡睡大覺。”
四部護衛的新任檔頭葉翻雲和五部督查的檔頭冷亦同時變了臉色,然後低頭,不敢解釋,不敢辯駁。
葉懷袖看著他們兩個,眼神冰冷如刀。
帳中場面頓時變得有些冷,寂靜的甚至讓他們兩個都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而且都覺得這聲音格外的大,大的有些心慌。
就在著寂靜的氣氛中,忽然傳出啪的一聲脆響。
太清脆,太突兀。
葉懷袖依然冷冷的看著葉翻雲和冷亦,手中的玉杯卻突然間被她捏碎,啪的一聲,茶水四濺,殘杯落了一地,一縷鮮紅的觸目驚心的血,順著她的手心流了下來,滴落在她那潔白無瑕的裙襬上,如雪中紅梅。
嘉兒嚇得臉色大變,連忙撲過去為葉懷袖包紮手上的傷口。冷亦嚇得唇角抖了幾下,葉翻雲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
……
李閒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換了一身純黑色的長袍,還帶著水珠的長髮束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極清爽乾淨,偏偏眼神中有些陰霾揮之不去。
夜已經很深,他依然沒有絲毫睡意。
他手裡把玩著一隻精緻的玉杯,杯子裡卻沒有酒也沒有茶,這杯子和葉懷袖入夜時候回到她自己帳中捏碎的那一隻一模一樣,事實上,這正是葉懷袖帳中的那一套茶杯。一共四隻,現在還剩下三隻。
這玉杯極硬,能將其捏碎不止能看出葉懷蘇的修為如何,更能看出她心裡的憤怒有多強烈。
李閒看著手裡的玉杯笑了笑,心說這次看你還能不能捏碎,刺破了你的手,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那隻手有多漂亮?
而與此同時,葉懷袖也坐在自己帳中的躺椅上,看著桌案上那一套李閒派人送來的杯子哭笑不得,那是一套金盃,看起來金燦燦的極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