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盡,微笑著說道:“你我之間哪裡需要這麼客客氣氣的說話,孤得你,便是今生不計其數之戰最得意的勝利。”
他指著外面遠處那座雄城道:“待拿下了這座城池,孤便好好想想賞你些什麼。”
他一邊揉著眉角一邊說道:“錢財?這些年也未曾見你對這黃白之物有什麼喜愛,你入燕雲寨之後不置田產房屋,不集古玩玉器。美人?你整日領兵練兵,也從不曾聽說你對哪家女子動過心思。這兩樣東西都不喜好,孤倒是真不知道給你什麼了。”
徐世績搖了搖頭道:“主公霸業未成,臣哪裡敢要賞賜?只是……”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李閒一眼後極認真的說道:“錢財美人,其實臣也是喜歡的……”
“哈哈!”
李閒放聲大笑,這段日子以來難得心情如此舒暢。
“既然如此,等進了長安城,孤便在城中為你建一座大大的宅子,然後選盡長安城中美人予你。”
徐世績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臣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李閒笑道:“就算你有孤也未見得能做到,宅子可以建,但孤總不能派兵去將城中美人挨著個都給你抓來吧?不過進城之後,以你的身份,指不定城中多少世家大戶之人巴不得將女兒送與你,便是做妾只怕也沒人嫌棄。”
“臣謝主公!”
徐世績站起來鄭重一禮。
“這是何意?”
李閒問道。
“臣家境雖然富庶,但身為商戶地位卑賤。家父散盡家財用作軍資,協助翟讓在瓦崗起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徐家能脫了這尷尬的身份,讓我徐家能有揚眉吐氣的時候。若是沒有主公,家父之願恐難成真。來長安之前家父叮囑過,讓臣代替他給您行大禮以謝大恩。”
“功名但在馬上取!”
李閒嘆了口氣道:“這些年也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抱著這個念頭浴血…拼爭,又有幾人能達成所願?如此說來,你我都是幸運的。孤得你相助,大幸。而孤也能幫你,也算得上是你的大幸。”
“正是這話!”
徐世績肅然道:“輔佐主公,此生無憾。”
李閒笑了笑,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外面一望無際的碧藍天空,伸手比劃了一下說道:“孤在年幼時候,看到的天空只有巴掌大的那麼一塊,全部的意義就在於要活下來。這些年孤拼爭,得來的天空越來越廣闊起來,現在已經望不到了邊際。說起來,是孤的運氣實在太好,有你,有孤的阿爺,師父,有雄闊海,秦叔寶他們輔佐,孤怎麼敢忘了你們的恩義?”
“長安城破之日。”
李閒轉身看著徐世績道:“孤要封賞眾將,以你為首!”
“臣謝主公!”
徐世績抱拳在胸,上半身向前彎下去九十度,然後撩袍跪倒,鄭重認真的行了大禮。
“孤能看到的天空越來越廣闊,心中的野望也便越來越大。這座城可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個起點。孤要的太多,所以需要更多的人來輔佐。懋功,等中原大定之後孤還有一個心願,到時候你便隨孤一塊乘大船出海去,你為先鋒,隨孤蕩平四海。”
蕩平四海!
這四個字在徐世績心中激盪,久久不能平靜。
……
……
裴寂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河東王李承德,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看著一株野桃樹似乎入了神的燕王李閒。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的意思是,殿下從哪兒來還是應該儘快回哪兒去的好。陛下允諾,將河東郡做殿下的封地,錢糧賦稅皆入河東王府而不入朝廷,世代相傳……”
“裴大人……”
李承德為難的看了一眼李閒的背影,艱難的嚥了口吐沫,想到之前李閒的話,他鼓起勇氣坐直了身子對裴寂儘量用肅穆認真的語氣說道:“如今長安城裡多奸佞小人,陛下被這些魑魅魍魎矇蔽,朝局不穩,國家不穩,孤為陛下的嫡孫,皇室血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大唐的天下毀於奸佞之手?”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大聲道:“孤提大兵前來,沒有反叛大唐的心思。孤是為了大唐江山千秋萬世而來,是為了陛下而來。這江山是我李家的江山,如今國家疲敝,小人當道,孤怎麼能坐視不理?陛下糊塗了……孤是來叫醒陛下的。”
這話說的無論如何都顯得有些悖逆,可現在這種局面裴寂難道還能大聲叱責他?
“殿下三思……”
裴寂想了想說道:“說來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