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條件。也可以說,自始至終燕王就只要那麼一個條件。摘皇帝院子裡桃樹上最大的那顆桃子,而且現在那桃子似乎已經熟了……
想到燕王竟是連個藉口都懶得自己去想,他就覺得頭疼。
進了太極宮,裴寂下了馬車直奔御書房。
“城外的人怎麼說?”
李淵聽說裴寂回來了,也沒心思再裝什麼深沉直接問道。
“誅秦王,立儲君。”
裴寂想了想,替李閒想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條件。
“立誰?立他?!”
李淵愣了一下怒問道。
“立河東王李承德。”
裴寂小心翼翼的看了李淵一眼後說道:“燕王李閒請陛下昭告天下,下旨誅殺秦王,立太子之子河東王李承德為儲君。還請……”
“說!”
“還請陛下為太子加帝號。”
“無恥!”
李淵快步走回到椅子邊,啪的拍了桌子一下怒道:“朕還在,他讓朕為太子加帝號,將朕置於何地?不要再談了,誰也不要再出去了,朕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就敢攻打長安!來人!傳張公謹劉弘基火速進宮來見朕!”
裴寂看著李淵越發佝僂的身軀,看著他臉上越來越深的皺紋忍不住在心裡嘆息一聲。三年前陛下剛剛登基的時候,雖然已經過了知天命之年,但那時何等的意氣風發?那個時候沒有人懷疑,大唐的開國皇帝將成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這才短短的三年過去,皇帝竟是被人逼成了這個樣子。
“臣……”
他看著李淵,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必須說些什麼:“臣覺著倒是應該多談談的,只要能拖延一個月,各地趕來長安勤王護駕的人馬差不多就能到,到時候各路大軍雲集,燕王也只能退兵。”
“哪有那麼容易!”
李淵看了裴寂一眼,頹然在椅子上坐下來:“若是換了朕在外面……不出三日便會攻城。”
……
……
改賣了素餡包子和蔥油餅的吳記包子鋪這幾日生意極好,倒不是因為這店裡的包子驟然好吃了不少,也不是蔥油餅裡多放了些蔥花,而是因為長安城外面那十幾萬虎視眈眈的燕雲軍。長安城裡的百姓有一種很特殊的氣質,可以理解為處變不驚臨危不亂,當然也可以說的粗俗一些稱其為混不吝。
來吃包子的人多了,是因為長安城裡的居民覺著最近聊天的話題太他孃的刺激了。他急需找一個地方和一些認識不認識的人分享自己的心得,而之所以大部分人心裡沒有什麼擔憂,是因為他們現在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這長安城裡坐龍椅的是誰,都絕不會為難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
明白這個道理是因為,長安城的百姓挖了李淵祖墳,但現在長安城的百姓依然活得好好的,倒是貴族大戶也不知道死了幾茬了。
政權更迭,朝堂換位,這些跟他們說起來很遠,雖然近在咫尺可他們完全涉及不到那個層次。
所以他們可以坐在包子鋪裡肆無忌憚的說著自己對當下局勢的看法,心態遠比朝堂裡那些官老爺們要輕鬆的多。長安城就算被燕雲軍攻破,倒黴的也是那些身上有官皮的人,至於那些當官的會死多少人,管他呢,死的越多才越好呢。
包子鋪老闆吳不善這幾日心情極好,因為他這個店鋪位置頗偏僻,這些天反而成了百姓們聚集聊天討論時局的好地方,雖然長安城裡的百姓依然很吝嗇,便是吃飯的時候也要從自家帶酒帶上些小菜最後往往只要一個素包子,但生意見好總是讓人心裡暢快。
吳不善看著那些雖然窮且酸得離譜的客人們半隻豬耳朵就能喝三頓酒卻故作豪邁的請鄰座不相識的人一塊喝酒,偏偏誰也不肯點菜的摸樣他就覺著世間歡樂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有時候心情好,他還會送上一些醋泡蘿蔔之類的小菜,然後享受著客人們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感謝。
只是當一個胖到離譜的身影出現在包子鋪門外的時候,他本來和善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眼前多幸福美好的場面啊,就因為這該死的胖子的出現而被打斷了。
果不其然,這胖子一進門包子鋪原本聊得熱火朝天的百姓們立刻安靜下來,面面相覷,然後正襟危坐,看著面前的幾碟小菜品評說今日這蘿蔔頭醋放得太多了些,吃起來一點也不脆。胖子卻絲毫也不在意百姓們有些敵視的目光,大模大樣的坐下然後點了二斤半蔥油餅一壺老酒幾樣小菜。
自從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