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地下河,其實就是條小溪,溪水最深的地方不過一尺來多,是以水聲潺潺。而且溪水澄澈見底,連個雞蛋大小的事物都藏不住,更別說藏下一個大活人了。
所以,潛水逃生的妙計只能胎死腹中了。凌遠心有不甘。
“哥幾個,你說這小溪就一直這麼淺,一直這麼清晰?我他媽就不信它一直這麼純潔無暇地流到盡頭!”凌遠像是詢問,又像是發洩,眼睛直往小溪下游瞟,遺憾的是下游的小溪依然玉帶一樣清晰透明。
“切,沒見過世面。咱這小溪就一直這麼純!兩公里一直純到堡外。”跟屁蟲一句話頂得凌遠蛋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水流“唰唰唰”實在煩人,還不如回監獄睡大覺,凌遠受此打擊,果斷回頭。
就因那條小溪,凌遠鬱悶了一個下午。
要是諸葛亮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麼辦?凌遠望著天空,天空空洞洞,他不由想起這個問題。
嘿嘿嘿,有了,孔明燈!哦,不,不是,熱氣球!
只需一塊屋頂大的布篷,幾根鋼絲似的長繩,下拉一個堅韌的竹籃,上點一把旺盛的油火,嘿嘿嘿,不出十分鐘,哥就能騰雲駕霧開這鬼地方。
凌遠陶醉於自己的暢想,得意的點頭大笑。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嗚嗚嗚嗚”
凌遠哭了,他這才醒悟過來這是在古代,不是現代,他是在鐵堡,不是在凌府。
現下,油火易得,竹籃可編,長繩亦有,唯布篷難尋。別說屋頂大,面大一塊布篷這裡都找不到,因為這時候這玩意兒根本就還沒有。
要不火箭也行,這裡有大堆的火藥,原料極為豐富啊。
只是只是哥們兒這方面知識匱乏,要不早到航天局當班了。
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吶!凌遠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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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姚校尉可是滿懷希望。聽了凌遠的妙計,他興奮得像打了雞血一樣。
以凌遠為餌,請君入甕,在一線天圍殲敵人。兩百人打陸陸續續十幾個千人方隊,還真不是什麼難事兒。要知道,這可是鐵堡,無人能破的鐵堡。他們要透過的是一線天,“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一線天!
這仗要是打贏了,起碼升個大將軍的官兒,改朝換代以後那就是開國功勳,封王封侯也未可知。姚校尉喜滋滋的想。
現在的任務是看住那白痴,他可是老子封王封侯的保障。
“鄭木、劉全、範堅!你們三個去換下李三兒他們,看住監獄裡那白痴,別讓他出了什麼事兒了。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們提頭來見!”
“是!”
姚校尉派出最得意的三位手下看護凌遠,自覺萬無一失。他悠然翹起了二郎腿,歡快的哼起了調調,又做起封王封侯的美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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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木,你那裡還痛不?”
“痛!”
“木啊,有反應了不?”
“嗚嗚嗚,三天了,使勁兒搓都沒反應。”
“那小子下手下腳太狠了啊。”
“是啊,我看著都痿了。”
“下次再讓我遇見他,我滅了他老二,我發誓!”
凌遠聽著來換班兒的三人對話,心裡想笑,又笑不出來,心生害怕,又忍不住想笑,表情十分古怪。
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的冤家怎麼聚得這麼快,河東河西怎麼幾天就倒轉過來了?凌遠趕緊抓起一把泥沙,往臉上胡塗亂抹,直到認為再抹就得毀容了才罷休。
“弟呀,你要牢記臉的恩情,為了你,他差點毀容了啊。”“臉啊,都是一家人,沒了弟,我也不活了,見諒。”凌遠上下安慰。
沒事兒了吧?沒事兒趕緊睡覺。
凌遠趴在堅硬冰涼的地上,愣是半個時辰保持一動不動,僵死了一樣。
“那白痴沒事兒吧?半天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會死了吧?”劉全感覺不對。
“是睡了吧,我看他剛才抓了把泥沙洗了把臉,就睡過去了。”範堅觀察得比較仔細。
“去看看,這姿勢趴地上這麼久,地面又冷又硬,老二都該折了,可別真出什麼事兒。”鄭木推己及人,關心謹慎道。
三人走近凌遠。
“喂,死了沒?醒醒!”
凌遠無動於衷。
“踢他,踢他一腳!”
“哎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