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結果。所謂的聰明人,就是能跳出自己的立場,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事情,這樣才能看得更全面。
曹操顯然具備這樣的素質。他放鬆了腿,輕鬆散漫的靠在憑几上,翹起了二郎腿,雙手握在一起,兩隻大拇指不停的轉著圈,目光閃動,顯然在權衡利弊。
劉修也不急,他知道這個時候催曹操只會適得其反。眼前的曹操雖然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大奸臣,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個忠臣,在家與國之間,他首先要考慮家。他的想法不可能完全得到曹操的認同,相反,他也許能認同曹操的選擇。他在王楚面前說得慷慨激昂,多少有幾分美色當前,義氣用事的成份,真要讓他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為大漢出生入死,他也沒那覺悟。
當然了,他也不想被人過河拆橋,當成走狗烹了,在這方面他有著清楚的認識。且不說當今天天子不是什麼仁君,就算是仁君,他也不會把性命交到他手上,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漢文帝號稱仁君,不也是收拾了周勃?
“你要我怎麼做?”曹操仰起臉,一臉正色的看著劉修:“你要先明白一件事,在士族和天子之間,士族雖然一直處在下風,可是士族的根基卻不是天子所能比擬的。兩次黨錮已經讓天子人心盡失,說他是孤家寡人,可一點也不過。”
劉修明白曹操的意思,如今天子要面對兩大勢力,一邊是看起來很強大的宦官,一邊是看起來落於下風計程車族,宦官的根基全捏在天子的手上,別看宦官威風不可一世,但是天子真要收拾他,也就是一道詔書的事,士族看起來落了下風,但是士族的根基在天下讀書人,天子不可能殺盡天下讀書人,真要那樣,他也等於殺死了他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幫助天子對付士族,遠比站在士族一邊的風險大,實際上曹操一直想和士族站在一起,只是士族一直看不上他罷了。而且曹操還有另外一種選擇,我兩不幫,站在旁邊看著,他目前的情況就近乎於此。
但是劉修需要他的幫助。
劉修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每一步都走得很成功,但是這點成功實在微不足道,不管是對於宦官還是士族來說,他都不值一提,要想收拾他,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真要到了那一步,天子不可能為了他與宦官或者士族發生直接衝突,最大的可能就是犧牲他。
太后?最多讓她傷心幾天也就過去了。
就算他還能走得更遠,那又如何?他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見識,但超越時代未必就代表著能勝利,王安石變法失敗,並不代表他的辦法就是錯的,實踐證明,他的變法並沒有錯,錯就錯在太超前了。
他可以把握大的方向,但他處理不了具體的事務。如果說讓他現在做一個縣令,他就沒有曹操那麼得心應手。在那些事情上,他超前的意識幫不了太大的忙,正如他在寧城的時候,真正救了他命的還是強悍的身體和敦武傳授的武技,否則他就算帶來了一整套的百科全書,最後也可能被一個小卒砍死。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貴有自知之明,劉修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同樣也清楚的知道僅憑他一個人很難有什麼作為。他現在如果說,曹**跟著我混,我保你榮華富貴,那結果只可能是曹操客客氣氣的把他送出去,暗地裡罵一聲傻且,然後再也不來往。
這話現在大概也只有袁紹那樣的人說出來,才有人相信,他劉修說是不會有人信的。
要想把曹操拉到自己的陣營裡來,他必須給一個能讓他接受的理由。劉修沒有回答曹操的問題,反問道:“你覺得現在大漢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曹操眉頭一顫,手指捻了捻,沉吟了好半天才說道:“宦官當政,士人離心。”
劉修心中暗笑,曹操到這時候也沒有說實話,還在跟他打馬虎眼,拿這些沒什麼營養的詞來敷衍他。他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內有流民,外有邊患。
曹操微微一笑,沒有吭聲,只是等著劉修下面的話。
“流民也好,邊患也好,歸根到底一個字。”劉修豎起了一根指頭:“錢。”
“錢?”曹操眉頭一皺,隨即戲謔的笑了:“看來德然真是嚐到了沒錢的苦頭。”
“我沒錢好辦,開個麵館,我很快就能衣食無憂。可是如果天子沒錢,事情就麻煩了。”劉修離開了欄杆,走到曹操面前,嘴角一挑:“我記得你父親可是大司農吧?”
曹操眨眨眼,不笑了。“那又如何?”
“天下百姓被盤剝得家破人亡,可是大司農卻連給宮裡郎官發俸祿的錢都拿不出來。真想為國效力的人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