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將軍麾下,甘為先鋒走卒,唯以死報國爾!”
“什麼?!……”
蕭然這一番話,也並沒有慷慨激昂,卻是擲地有聲。納彥辛奪完全沒有料到他居然能說出這樣地話,連指揮權都痛痛快快的交了出來。一時倒楞住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蕭然半晌,微微點了點頭,道:“好!既然蕭欽差有這番美意,本將軍亦不可辜負。請,我們大帳議事!”
重進大帳。納彥辛奪一撩袍服,坐上帥位。那份不怒自威地氣度,端的教人心折。蕭然將俄國佬自黑河、松花江分兩路進兵,妄圖形成東西夾擊之勢、截斷清軍歸路的詭計說了一遍,納彥辛奪展開地圖,沉吟良久,忽然抬頭道:“紅毛鬼這一次,看來是打算將我們一口吃掉。蕭欽差。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蕭然道:“既然將軍動問,蕭然姑且妄言。紅毛鬼勢大,與其分兵制之。不如集中兵力,先幹掉其中一路。沒有了前後呼應,深入我腹地的紅毛鬼便成了孤軍,到時回師西進,聚而殲之,亦非難事。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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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彥辛奪目光閃動,微微頜首道:“欽差此言,深合吾意。現在松花江一線,有奕山將軍麾下的八旗軍,還有綠營,加上我納彥部,兵力可打八萬之眾。擊潰東向來犯之敵,問題不大。既然如此,就請欽差率領你部下人馬,助我一臂之力,明日一早開拔,去會一會那紅毛鬼子!”
“謹尊將令!告辭!”
蕭然抱拳一禮,帶著林清兒、花和尚轉身離去。等三人出了營帳,納彥辛奪緩緩站起身來,望著蕭然遠去地背影,若有所思。
“阿瑪,就這麼放他走了?”納彥紫晴從帳後走出,手按刀柄,臉上仍然帶著怒氣。
“不放他走,又能怎樣?他畢竟還是個欽差的身份!”
“他,他羞辱我!不殺他,我出不來這口氣!”
“羞辱了又怎樣?枉你跟我征討多年,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納彥辛奪皺了下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想不到這廝一個太監,還真是不簡單啊,我險些就小看了他!”
“小看他?他不是說,所有行動都聽你調遣麼?”
“傻丫頭,他這是伴豬吃虎,你看不出來麼!”
“啊!阿瑪,你是說……”
“不好說。不過,這人的野心只怕不小!奇怪,六爺這次怎麼會如此重用他呢?難道六爺跟他……”
“既然是這樣,不如找個機會,乾脆把他一刀殺了!反正他只有六百部下,還怕他們會翻天不成?”
“胡說!現在大敵當前,第一要務,是如何消滅那些紅毛鬼!所有事情,都等打完了仗再說。晴兒,明天開始,你率領右鋒營,跟他一起行動。記住,他到哪裡你到哪裡,把他給我盯死了!這樣一個人假使放他回到京城裡,肯定會對六爺不利。既然如此,等掃平了紅毛鬼……哼哼!”
冷笑一聲,納彥辛奪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騖。
同樣的眼神,納彥辛奪大營外,蕭然回頭望著那層層疊疊的營帳,微微冷笑著。
“相公,你是說,那個納彥將軍要對你不利?”
“差不多吧。很正常,恨我的人多了去了。納彥辛奪,也不多他一個。”
“媽巴子的,還反了他個兔崽子了!大人,我今晚就帶人去把他幹掉……”
“住嘴!大敵當前,有這份力氣,你他媽去給我殺洋鬼子!”
“那怎麼辦?就任由他這麼……”
“不管怎樣,都等打完老毛子再說。我還真就不信,這個納彥辛奪,能把我怎麼著。不過話又說回來,旗人裡頭有這樣一員猛將,遲早是個麻煩事。等這一仗打完……呵呵!”
第二日一早,納彥部大營全體開拔,沿松花江一路向東迅速推進。蕭然率大興山六百弟兄,與納彥紫晴一道,作為前鋒部隊。等過了哈勒費延(即今天的哈爾濱。“哈勒費延”,既滿語中“扁”地意思,卻是取意哈爾濱地形狹長,乃象形之意。),於路就能看到前線潰逃下來的小股部隊,抓住一問,卻是西林駐防綠營部隊。
從逃兵口中得知,這一次來犯的俄國鬼子至少有六七萬之眾,而且被配了輕重炮團,從伯力、東清一帶,突入中國境內。並順松花江河道,向西快速推進,十天不到,便已攻克樺川,打到了站官屯(今佳木斯市)。奕山的八旗軍及周邊協防綠營部隊傾力而出,卻當不得洋鬼子來勢兇猛,其中綏濱、西林兩地駐防綠營,先後被打散。至於奕山的八旗軍,自來就懼怕俄國佬的部隊,聽說綠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