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於聖凌。”
“總監,你快來,工作室被人放火了!”小楊慌張的聲音傳達了一個重要的訊息——他視為生命的工作室……
“我馬上到!”他猛地掛上電話,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穿妥了衣服。
拿起車鑰匙要往房外衝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仍然一動也不動的之凡。
事有輕重緩急,之凡的事‘…··稍後再說吧!
他飛也似地衝了出去,拋下房內身心俱疲的之凡…
聖凌走了。
走了很久嗎?
之凡慢慢地身,拖著疲累痠痛的身子向浴室走去。
她的身上到處都有著青紫的痕跡,她覺得好痛好痛……痛得不光是身子,還有她的心……
她做錯了什麼?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之凡坐在浴室的地上,任由熱水淋溼了她的頭髮和身子。她緊緊地抱住自己,讓淚珠和著熱水流下,然後消失在排水孔那無聲的漩渦之中。就像她的苦楚,越來越深,越來越痛,卻無處可逃,無人可訴…
聖凌飛車趕到現場,但人潮早已散去,火熱亦早早熄滅了,只剩下警方在堪查。一
他看看錶,十一點多了。
四處看了看,他找到了通知你的小楊,他正與警方一起談話。
他走了過去。
“小楊,情況如何?”
“總監!” 小楊一看到聖凌,頓時鬆了一口氣,“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了?”
“工作室的情況是還好啦,因為我們用的都是防火建築,損失不大,只有幾張桌椅,幾份設計圖稿……的問題是……是……”到底該不該說,小楊一時拿不定主意。
要告訴總監嗎?基本上這場火是總監個人的恩怨引起的,甚至可以說是總監犯錯在先,所以實在不能全怪阿希。但是阿希也實在做得太過火了!總監那時只是心情不佳,過了些時日,找個機會跟總監提一提,不就可以讓他復工了嗎?場面又何必非。得弄得這麼難看呢?
“你說啊!聖凌催促著。
“放火的人是阿希。”小楊終於說出。
“紀希德?”阿希怎麼會做這種事?“他最好有理由這麼做。帶我去見他。”
看來總臨喪失已久的理智和冷靜終於回來了。小楊算是放了心。
於是他急急領著聖凌去找扣押的紀希德。
“你明天回來上班吧!”聖凌極倦極地說。卻教坐在他對面,原本激動非常的紀希德忘了反應。
“你說什麼?”紀希德用不可置信的口吻問他。
“我說你明天回來上班。民事上的責任我可以幫你排解;至於刑事上的刑責,就得看檢察官怎麼辦了。但是我會盡量幫你的。”
他看看錶,都凌晨了……
他站起來。
“為什麼?”紀希德仍是一副不敢置認的口吻。
“因為是我自己造的孽。”他苦笑著,然後走出會客室,向值夜班的警員打了個招呼,開車向回家的方向疾駛而去。
今晚之所以會發生這種事情,也是源自於他兩個多月前對之凡的不滿。當時他正和他一向覺得頗有才氣的紀希德為了一款新衣的領子產生了爭執,這也是常有的事,因為有其他的意見才地有進步。
紀希德當時也和往常一樣的跟他辯白。不知怎麼地,他的態度和“我紀希德”的口頭禪卻教當時的自己無明火頓起。
雖然此“紀”非彼“季”,但她就是怎麼聽怎麼也不舒服。
於是紀希德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丟了工作。
回想起紀希德剛剛在盛怒之中所說的話:“你這樣對待我是不公平的!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你也要顧及我的感受呀!不是每個人都要看你的臉色來過日子的!我們跟你一樣有血有肉,你懂嗎?”
他可以補償紀希德,他可以給他他想要的。
那之凡呢?
之凡難道不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她沒有理由一直承受他這場婚姻的無理取鬧,對不對?
但是他剛剛的無理取鬧又要怎麼補償她?
引擎早熄了火,但聖凌仍未下車。
他進去了以後呢?道歉?攤牌?安慰?還是吵架?
他實在無法想像之凡大吵大鬧的樣子。
偶一抬頭,天空已有些發白了。他下了車,仍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之凡。
他恨過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