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兒一聽門外有人,一下子又慌亂了起來。她的第一反應是躲起來,但是她又能躲得了哪去呢。罷了,且聽天命吧。傅清兒腦中亂糟糟的,待那師爺推門進來之時,便瞧見傅清兒蹲坐在地上,手上沾了不少鮮血。而他家大人,竟毫無聲息的倒在地上,額頭的血還在留著。
“大人,大人……”師爺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撇過傅清兒,先是探了探王高峰的氣息。發現王高峰只是暈了過去,便吩咐人來去請大夫,並吩咐他們對此時保密。而後傅清兒便被師爺押回了大牢,襲擊父母官,那可是大罪。那師爺遂對傅清兒動了私刑,先是打了三十大板,等那王高峰醒來,再作處置。
傅清兒咬著牙,忍受著背部臀部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厚重的板子,每一下都用上了全力。縱然自小吃過不少苦,傅清兒也沒有嘗過這樣的苦楚。她隱忍著,嘴唇生生被咬爛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大聲的叫喊出來。聲音好不淒涼,只是牢中之人早已習慣,牢房中只得傅清兒的慘痛聲在牢中穿梭。不知道捱了多少下,傅清兒扛不住,痛的暈了過去。
程晉堯是在晌午十分到的倉河鎮,尋了個環境還算不錯的客棧住下,繼而又派了程順出門探尋。申時,程順回來,成功的探到了傅清兒的訊息。
“少爺,小的打聽到少奶奶在那鎮上開了家糕點鋪子,還聽說……還聽說……”程順說著便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自家少爺。程晉堯此時正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手捧茶盞正要喝,瞧著程順這般模樣,便知他有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打聽到什麼,都一一說了吧,爺面前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程順得了程晉堯的吩咐,便也不在顧忌。
“小的還打聽到少奶奶有一個四五歲的兒子……”
“噗……”縱然是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變過臉色的程晉堯,竟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口裡電費茶水噴了程順一臉。程順無比哀怨的看了程晉堯一眼,程晉堯也有些尷尬,抹掉嘴邊的水漬,乾咳了兩聲,這才把臉色正了回來。
“兒子?四五歲?”程晉堯有些疑惑,按這個說法,這個孩子莫不是……程晉堯不願意多想,總要自己見過才知道的。洗了一身的風塵,程順便領著程晉堯按照打聽到的路線到了傅清兒的所住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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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兒再度睜眼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被人橫腰抱著。背部傳來的灼痛讓她忍不住抽氣,程晉堯瞧著她醒了,也不說話,繼續走著。傅清兒忍著痛瞧了瞧程晉堯,這個男人面無表情,嘴唇緊抿著,很是嚴肅。一雙鳳眸深邃如淵,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凌厲。抱著她的雙臂強勁有力,她的頭離著他的胸膛很近,很容易的便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傅清兒突然生出一絲羞澀,這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般親密,繼而又想著,這個男人是誰?要帶她去哪裡?那個王高峰如今情況如何了?自己的結局會是怎麼樣呢?
“少爺,鎮上最好的只得那‘同濟堂’的大夫,小的已經把人請來了。少奶奶情況如何了,這狗官也忒的心狠了,少奶奶這般貴體,竟被折騰成這樣,少爺你一定……”程順的喋喋不休,在接觸到程晉堯冷冽的目光之時,識趣的閉上了嘴。
傅清兒的情況的確不大好,清醒了一會兒,又開始迷迷糊糊了。身上的傷已然傷到了筋骨,想來是下了狠手的。而地牢陰溼,一夜過去,傅清兒的情況便不大樂觀了。而今渾身滾燙,腦子昏昏沉沉的,毫無意識。
那張大夫探了探傅清兒的脈搏,男女有別,再加上傅清兒的身份,程晉堯也沒讓張大夫瞧傅清兒的背上。張大夫沉默不語,只不斷的搖頭。程晉堯沒什麼表現,到是程順在一旁乾著急,直問張大夫傅清兒的情況怎麼樣?
“情況不大好,怕是要養傷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恢復。背上的傷雖瞧著滲人,但畢竟是皮肉傷,只受傷之際,陰氣入骨,亂了心肺。二者加劇,那就有些危險了。如今高熱不退,意識不明,先開幾副藥把那寒熱之氣壓下來再說吧。”說罷便攤開紙筆,開了一副方子。
打發了人,程晉堯這才認真的瞧了瞧傅清兒的側臉。因著背上有傷,只得這般讓她躺著。解了她的羅裳,雖是見慣了傷痕的,但如今眼前這個不是戰場上廝殺計程車兵,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子,竟受了這般大的苦楚。饒是冷麵如程晉堯,也不禁黯了黯眸,眼中殺意盡顯。
原來程晉堯正要隨著那程順去尋傅清兒的時候,卻聽聞傅清兒身陷官司,如今還在牢裡待著呢。從而使得程晉堯並未去傅清兒家中,而是直接去了衙門,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