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小眼,有幾分神秘地:“你看那是誰?”
嶽萍興奮得一顆心幾乎跳出來,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巧,喜的是順,伸手去撩擔架上的被單。
淑菲聽嶽萍為找自己擔驚受怕的跑了許多路,沒捉住蔣成趨,反倒帶來這多麻煩,心如刀剜,臉似火燒,咬了咬牙,露出頭來,叫了聲嶽萍,喉頭堵,鼻子酸,好象受屈的孩子見了親人,眼淚撲簌簌流出來。
嶽萍見她兩鬢蓬鬆,面容慘淡,傷痕累累,驚訝地問:“咋成了這樣子?”
秋菊氣鼓鼓說了遍,嶽萍沉思地點了下頭,安慰她:“這次沒成功,是因為經驗不足,但我們的氣節,足以懾服敵人,無愧於人民。不要難受,在實踐中增長我們的聰明才幹吧。”說著,不無感慨地:“革命二字,光從書本上怕永遠也學不會,沒有親身感受,很難懂得鬥爭的殘酷,革命的艱辛,挫折的痛苦,成功的喜悅。等全國解放了,人民安居樂業,建立自己未來時,回首往事,才會品嚐到今日鬥爭的意義和樂趣。那時,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我們這代知識分子,也和工農大眾一樣,無愧於自己的時代,在那血與火的歲月,用行動,書寫了自己的歷史。淑菲,你說呢?”
淑菲激動得含首作答,一雙鳳眼放出自豪的光。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十七 禍起蕭牆 66
已進入初秋,太行山裡的氣候變化無常,時陰時晴,時雨時霧。
山高有頂峰,雨絲細無邊,淅淅瀝瀝的雨聲,滴滴嗒嗒的雨水碰擊山石的響聲,細欲斷,輕欲絕。水洗過的行山峰巒,更威嚴挺拔,水淋過的花朵,鮮紅耀眼,水衝過的樹林,更加嬌豔,一碧青山,點綴著各色花卉,愈惹人愛。
雨停了、條條銀帶,從迷迷朦朦的太行山頂,從矗立的陡峰崖嶄,飛洩而下,太陽光一照,萬紫千紅,五光十色。什麼天橋斷,落絲潭、黃華流水顛倒顛,好似珍珠倒捲簾,奇妙無窮,更是人們遊覽勝景,一條飛瀑,從萬丈崖峰直立而下,又被山石濺起沖天浪花,給人們造成一種幻覺,看上去無數水柱從溝底往山上衝去,常使人留連忘返。
山水,跌落谷底,匯成無數條涓涓小溪,潺潺流淌,碧綠純淨,清沏見底。溪水,用它的韌性將山石雕琢成無數個光滑的、圓圓的小石球,在水中呈現出各種顏色。使淑菲這些初進山的支前人員,賞心悅目,讚不絕口。
她經過一段治療,身體顯得壯實,正以旺盛的精力,彌補失去的時間。把兩條粗長的髮辮剪掉了,齊脖的一圈雲發,圍著鴨蛋形臉,更顯嫵媚、可愛。值罷夜班,吃過早飯,院裡沒會,和嶽萍、肖冰、秋菊登上西面的小山頭上,在奶奶廟屋樓前坐下來,一邊閒談,一邊觀賞著青山、飛瀑、碧流,一洗夜來的乏困。
正津津樂道地賞玩、談笑,白濛濛、輕盈盈,從山坡上飄來一朵雲,慢慢地,視窗、門子、牆壁,連對面的人都互相瞧不見。人和屋宇一同到了雲天之中。
這對嶽萍和肖冰不足為奇,淑菲和秋菊卻十分新奇,秋菊興高彩烈的只拍手:“看,咱們都成了騰雲駕霧的孫猴兒!”
淑菲滿有興致地說:“怪不得一首詩中曾說,‘人在屋中坐,雲從窗外來’,原來這話是實。”
嶽萍見她們興致很濃,說:“到山頂上看看,飽飽眼福。”四人走下臺階,登到山頂,雲從她們脖子上盤旋而過,從腋窩下鑽過,袖口飄進一朵雲,腳尖踢住一塊雲,山峰、峽谷、樹木、花草全不見了,如踩著雲霧飛行,似駕著雲霧騰空。
天宇,就象一個技藝超群的魔術師,變戲法似的,在和她們開著玩笑。一霎間,四個人誰也看不見誰。淑菲讚歎道:“以前曾讀到‘太行山中雲斷路’,還只當是詩人的臆造和誇張,不想,竟身臨其景。”
秋菊說:“真沒想到,太行山有這*術,我一輩子也不想離開它。”
肖冰逗她說;“小菊子,只怕到時自己作不了主。”
急得秋菊跳過去就捶她,不想一腳踏空,跌倒了,逗得幾個人大笑大止。
嶽萍說:“初來乍到,都是這樣。記得剛進太行山時,常被這迷霧勾引得獨個登到山頭上看啊看的,總看不夠。想起來怪可笑呢,有次,掏出塊手帕去包,小心翼翼地等了半天,還是什麼也沒有。見腳下飄過塊雲來,不由兩腳一跳踏上去,哈,一腳踩了個空,跌到岸下……”
“好啊 ,咯咯咯。”秋菊報復似的笑得兩眼噴淚:“這雲霧可有用處,我們打敵人,他看不見。”
淑菲說:“瞧三國,看到諸葛亮草船借箭,覺得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