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包養的姑娘?這會兒,你的正事該不是又準備讓我家老爺把你的哪個風流種安置妥當吧!”
她的一席話縱使說得申東德臉色愀變,可他卻反而當下姿態軟了下來,畢竟她說的可是事實。
“就算東德是來說私事的,那也不代表咱們幾個兄弟都是如此,大嫂你還是……”前仆後繼,眼見兄長陣亡,申西德忙不疊揭竿起義般的豪壯說道。
“西德堂弟,這麼說來,你是來議事的嘍?”凝笑挑眉問道。
“當然!”只差沒有拍胸脯保證,申西德一臉的正氣凜然。
“你談的勉強算得上是正事啦,只不過弄垮一間鋪子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怎地你就偏偏沒本事救,總要累上我家相公?”
凝笑的一席話,再次說得申西德顏上無光,額上那微微跳動的青筋讓人忍不住懷疑,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不是會跳起來掐死她。
輕而易舉的打敗兩人,凝笑的美目朝著四周其餘的堂兄弟瞟去,只見他們坐立難安的瞧著她一會兒後,終於不再自討沒趣的紛紛告辭。
“大哥,我們還是先走了,嫂子顯然有事找你談。”
她一動也不動地望著那群魚貫似落荒而逃的大男人,在門扉合上的那一刻,一個溫厚的胸膛靠了上來。
剛開始她不依的扭動數下,但當那溫醇的氣息將她完全包圍後,她的爪子便全數收了起來。
可嘴裡還是不饒人。
“你……放手!”
“不放,你是我的妻呢!”
像是有魔力似的,僅僅一句話,便讓凝笑臉上殘留的氣怒全都消失無蹤。
“現在還是,以後可就不見得了。”她的話酸得讓申暮德的兩道飛眉不禁往中間兜去。
“為啥這麼說?”他的語氣有著一絲難得一見的緊繃,環住妻子的手更是收得死緊。
被鉗得極不舒服,她微微的發出抗議的嚶嚀,然後趁著他稍稍鬆手之際,掙開他並從水袖中拿出造型精美的“休書”,遞至他眼前。
他並未接過,只是瞪著那捲軸瞧著,原本飛揚的神色突地微黯,並隱隱浮現出一股子的怒氣。
“這次又是誰?”他的語氣帶著不捨和氣怒。
“娘。”紅豔豔的唇微微勾起,凝笑將自己心底的嘲諷呈現了十成十,這府裡有這個權力不透過正主兒便下休書的,除了當家老主母還會有誰。
“又是為了什麼?”剋制住想要揉揉眉心的衝動,申暮德再問。總得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他才能解決事情。
“為了我要人封了舅老爺的店的事。”她有問必答。
聽到這樣的答案,他不著痕跡地暗暗呻吟一聲,眉心那抹子疼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你為什麼封了舅舅的店?”
“因為他不繳租,還刻薄店裡的長工,甚至哄抬物價,這平民百姓哪一個不是將這一樁樁的惡行算在申府的頭上,我為啥不能封了他的店。”
凝笑挺起胸膛,說得是理直氣壯,她這麼做可是既合情又合理,夫婿若是真要休了她,她也不認錯。
“我知道舅舅這麼做不對,可我正在想法子,封了他的店會不會……”
“不會!”簡單的兩個字打斷他的話,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的倔強。“若是你覺得我做得太過火了,大可讓這封休書成真。”
說是說得大方恣意,可是誰都瞧得出來,她握著休書的手背青筋浮現,可見她並不如嘴裡說得灑脫。
“你……這傻瓜!”定定的瞧著她一會兒,申暮德重重地吐了口氣。
經過半年的相處,他多少有些瞭解自己娘子的性子。
不想火上澆油,他步上前將她擁住,密密實實的圈護在懷中。“我怎捨得!”
“舍不捨得有時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凝笑喃喃地低語,她十分清楚他夾在她和他娘之間有多為難。
她不想讓他這麼為難的,可是……
她還記得,申家來迎親的那一天,她孃親絮絮叨叨在她耳邊念著的什麼女誡、三從四德。
如果可以,她也想當個柔順的小女人,相夫教子豈不樂哉!
可問題是她的夫婿擺明是一個爛好人,在這親族龐大的申家,這樣的個性只會被人利用至死。
要養小妾找他,不小心有了私生子也找他,店鋪賠錢還是找他,就連生意賺了錢也不忘弄些仗勢欺人的事,還是要他處理。
她看在眸中,氣著,卻也疼著,不得已她只好挺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