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就在房間裡待著別亂跑,等我回來。”說罷拍了拍寇仲的肩膀,順勢將他輕輕推開,便起身出了房門。
第二十章 出刀
宋師道大步離開,將雙龍留在了溫馨氣氛猶未散去的房間裡,寇仲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作死的宇文化骨,偏要在這個時候來……”“來打擾我們仲少爺的好事,真可惡哩。”徐子陵笑嘻嘻地搶過寇仲的話頭,隨即又豎起了大拇指,說:“仲少爺果然是風流倜儻舉世無雙的花叢老手,這才是我們重逢後的頭一個晚上,你不但已順利送出了定情信物,更賺得擁抱滿懷,真讓陵少爺我不服都不行啊!”
寇仲漲紅了臉,一把推開擠眉弄眼的徐子陵,說:“閉嘴啦陵少!”他在心裡美滋滋了一會兒,剛站起來準備打探一下外面的情況,就感覺到大船忽往一側岸邊靠去——正是宇文化及所處之岸的對面,宋師道特地下此命令,以防止宇文化及施展輕功直飛入船,又或是命令弓箭手遠襲。
而此時,宋師道已然站在了船頭,迎風背手而立,身形矯若青松,只聽他朗聲回應道:“宇文世兄別來無恙否?”
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一眼後,雙雙連滾帶爬地撲到窗邊,偷偷開啟了一個小縫往外看去——他們的房間處於船艙二層,此扇窗戶斜對甲板,既可看到宋師道獨立船頭的身姿,也能遠遠眺見岸邊綽綽的人影。
宇文化及一邊策馬沿岸追船,一邊大笑道:“原來是宋家的少閥主在船主持,本官正奉聖命追捕朝廷欽犯,需要上船搜查,還請給予方便!”身為隋帝的禁衛總管,宇文化及向來善於借“聖命”之方便去做些出格之事,很多時候各大世家也不得不因為他的身份而退讓幾步。
可宋師道卻是毫不遲疑地說:“宋閥的船上怎會有欽犯?上船搜查更是無稽之談,夜已深了,宇文世兄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為妙。”
宇文化及卻不買賬,只冷哼一聲,一抬掌就揮出了一道氣勁來、切落了道旁的一截樹枝,而後他以旋勁將其帶至手中,再將樹枝擲向江面——同一時刻,宇文化及從駿馬背上騰空而起,竟欲隻身飛躍寬近二十丈的大江!這樣的寬度已超出了宇文化及的輕功所及,然而他在力勁將歇之時、腳尖正好點在之前丟擲的樹枝之上、借力而起,如大鳥一般地撲向船頭。
躲在窗後的寇仲和徐子陵簡直驚呆了,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是絕對想不到武林高手竟還有這般手段……不過他們的思維方式終於也開始逐漸地改變了,須知眼力和經驗在某些時候將比實力更為重要。
宋師道對此並不意外,他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宇文化及飛撲而來的身影,在對方距離船頭尚有四五步遠時,驀地一翻手就拔出了背上的佩刀,腳尖點上船舷、當空就是一記狠劈,帶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凜冽的刀氣撲面而來,宇文化及大驚失色:他如今身在空中、難以進行有效的反擊,只能趕緊側身閃避,而這一避,他的身體就失去了平衡、飛撲之勢一停,宇文化及就直往水中落去——不過他的下落之勢也只在瞬息之間便已止住,只見宇文化及猛地伸腿瞪向船身,再度借力彈起,折身而上,猿臂一展就扣住了船舷上的一截欄杆。
宇文化及想要彎折手臂翻身入船,可站在船舷上的宋師道又怎能讓他如意?他眉梢一挑,彷彿在笑,卻更像是冷笑——宋師道順著方才的刀勢略轉手腕,刀鋒微微斜下,便又遞到了宇文化及的眼前:刀映月華、寒光森冷,如若宇文化及不閃不避,只怕他的那顆金貴腦袋立刻就會被破成兩半!
雖然不認為宋師道真的敢殺他,但宇文化及也不敢冒生命之險來賭一時之氣,是以他只能鬆手回撤,騰空後翻,腳尖點在宋師道的刀脊之上,終於破去了那一往無前的刀式——不過這樣一來,宇文化及再也無力可借,“撲通”一聲就落入了水中,片刻後他狼狽浮起,咬牙切齒地瞪向船頭。
宋師道餘光瞥見在他的佩刀刀脊上、方才被宇文化及腳尖點中的方寸之處,竟已結上了一層薄冰——由此可見宇文化及的功力之深厚。不過宋師道難道還會怕他麼?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他手腕一抖、以暗勁將冰化氣,這才收刀回鞘,背手肅立,淡淡道:“宇文大人真是好興致,夜半遊江,可盡興否?”宋師道之前稱宇文化及為“世兄”,只是念及四大門閥之間的虛偽客套罷了,如今他都已經出手了,自然也就無需太客氣了。
堂堂的宇文閥的第二高手居然變成了“落湯雞”,要說宇文化及會不生氣?那怎麼可能!其實方才宇文化及是根本沒把宋師道放在眼裡,所以才會橫枝渡江——事實上,如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