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歡便不會為了求她、並於使她附身在她身上給她回應,而服用過多的鎮定劑,導致現在這個局面。
如果雍沁歡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麼新仇加上舊恨,她——言筆將視線移回雍小歡那半透明的臉上,注意了她一會兒,接著便沮喪的垂下頭來。他是不是就會永遠的失去她呢7永遠失去!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嘴唇瞬間抿成一直線,他不能失去她。
“小歡。”他不由自主的衝口叫喚。
她反應極慢,慢慢的轉頭向他,臉上絕望的神情猶如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指仕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她會沒事的。”他走向她,柔聲的安撫道。
一旁的護士懷疑的看向他,他剛剛是在跟她講話嗎?但是這加護病房內,除了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之外,只有他和她而已,他既是使用了第三人稱,那就肯定是與她說話。
“不知道、醫生說要觀察,但情況井不樂觀,請你們必須要有心理準備。”她公事化的說。
雍小歡渾縣一震的反應讓言筆倏然將瞼轉向護士。“可不可以麻煩你讓我和她單獨相處一會兒。”
“抱歉,為防病人病情突然惡化,我必須寸步不離的待在這個病房中。”護士搖頭。
言筆知道她所說的是事實,所以在著了她一會兒之後。他只能要求道:“不管我待會兒說什麼,你可不可以都不要理我?”
護土聳了聳肩,點頭應允。這種工作做久了,尤其是待在加護病房,她早練就一身見怪不怪的本事,所以隨便他,只要他不做出傷害病人的舉動,或者突然想把病人帶離這裡,她都會乖乖的做隱形人。
言筆將臉轉回,面對著雍小歡。
“小歡。”他喚道,語氣柔軟得像在求和。“我……對下起。”
她看向他,雙眼氤氳,淚水像是隨時都會滑下眼眶的樣子。
“別這樣。”他軟聲哀求,她的樣子讓他想將她緊緊的擁進懷中,但是——“別這樣。”他再次求道。
“我沒有辦法。”她開口啞然的說,淚水終於緩緩地滑下她臉龐。
“她會沒事的。”心臟倏然一緊,言筆用力的握緊想擁抱她的雙手,粗聲粗氣的道。
她看著他,抽噎的吸了下鼻子,然後用力的點頭。對,沁歡她一定會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她說服自己相信。
“對,往好處想,她一定會沒事的,你別擔心。”他安撫的說。
“真的嗎?”
“真的。”
“你知道嗎?媽媽在離開我們之前,也是這樣靜靜的像睡著了一樣,然後她的靈魂突然慢慢的坐起來,離開她的身體……”
“小歡!”他下得不大聲的打斷她的喃喃自語,“聽著,她會沒事的,沁歡是沁歡,她跟你媽媽是兩個不同的人,知道嗎?”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半晌之後才慢慢的點頭。
“現在,告訴我,過去六天來,你究竟跑哪兒去?你不是一直都待在她身邊嗎?”他深吸一口氣,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她看了他一眼,驀然垂下頭。
“不知道?”
“那一天……”她倏然噤口不想去回想。
“那一天說了許多傷害你的話,對不起。”他望著她說,“我以為除了我之外。其實她也知道你的存在、看得見你,而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耍我、所以我才會氣得口不擇言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對不起。”
雍小歡震驚的看著他。“言大哥,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從來都沒——
“對不起。”他打斷她,緊張的看著她,“你……願意原諒我嗎?”
見她搖頭,言筆只覺胸口像是突遭重擊,將所有空氣全都擠出了身體之外一樣,血色迅速從他臉上褪去。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她盯著他,緩慢的說。
空氣重回他肺部,言筆大口呼吸,卻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你不怪我?”
雍小歡搖了搖頭。
“為什麼?”他忍不住的問。
為什麼?她以一臉不解的表情看他,“你並沒有錯,你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有時我也會覺得自己很可憐,孤單單的永遠沒有人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有時我會想,我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別人不管是生是死都有屬於自己的去處,而我只能在這裡東飄西蕩的像抹孤魂野鬼一樣。”
“不要這樣說自己!”言筆忍不住大叫,眉頭緊蹙的瞪著臉上自嘲的落寞笑容。
護士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