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連霧,這是我師兄陵貉。”連霧說罷,見樺嶗仍坐在他那頭金光閃閃的驢子身上,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對面那三人,不由就有些頭疼,扯了他一把,將他從那傻驢上面拽下來,這才道:“這位是北禪寺的小師傅。”
樺嶗站穩了,雙手合十,打了個稽首:“阿彌陀佛,眾位施主好,小僧法號樺嶗。”
那樊派意禮數倒是做得十足,又給樺嶗回了一禮,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他們身後已然死去多時的鴻鷦,笑道:“三位道友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不知在下是否能盡些綿薄之力?”
連霧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陵貉,這才道:“我等乘坐妖獸路過此地,不知為何,這畜生突然發了瘋,從天上一頭栽下來了,是以我等才會在此處停留片刻。”
聞言,樊派意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道友怎不早說?這個忙在下恰恰就能幫得上,在下有一隻灰鴒,飛得雖然不快,但是勝在耐力十分好,正好可以送給幾位道友。”他口中說得真誠,但連霧卻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幾分狡猾,心道,想來還有後招呢,你若是這樣好心,那才叫見了鬼。
果不其然,那樊派意話鋒一轉,皺起眉來,表情有些苦惱地道:“只是眼下我等碰到一些小事情,還望幾位道友能施以援手。”
見他這樣說,連霧更不能一口答應了,他們三人中,只有陵貉的修為最高,他與樺嶗只是個拖後腿的,若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豈不是接了個燙手山芋,自找麻煩?是以他有些謹慎地問道:“什麼事情?你不妨先說來聽聽,若是我等能幫得上忙,自然好說,若是幫不上,也是無能為力了。”
樊派意哈哈一笑,道:“道友且放寬心,並不是什麼難事,我幾人要殺一隻雷光獸,在距離此地不過二十里處,但是那妖獸十分狡猾,略感不敵便要逃走,我等只有三人,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它,所以便想請幾位幫個小忙,若是事成,必然重謝。”
“那雷光獸是幾階妖獸?你們兩個築基修士竟然捉不住它?”樺嶗介面問道,表情頗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區區三階罷了,只是它逃起來很快,我等實在有些頭疼。”樊派意從容道。
三階妖獸,實力差不多等於一個築基的修士,聽起來似乎也不太難,連霧又看了看陵貉的表情,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答應下來道:“可以,不過事成之後……”
“事成之後,自然將灰鴒雙手奉上。”樊派意立刻誠懇地介面,倒是十分上道,以至於連霧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兩方商談完畢之後,也不多廢話,直奔雷光獸所在的地方,那是在一片森林的深處,長滿了參天大樹,蔥蔥郁郁的樹冠覆蓋住天空,以至於樹林中非常昏暗。
由於樹木太過於密集,是以六人都只能在其中徒步前行,那樊派意走在最前面帶路,緊隨其後的是另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名叫周延,還有那名叫常亙的煉氣高期修士。
連霧與樺嶗跟在陵貉身後,兩人湊一堆,有心想聊上幾句,哪知連霧剛一開口,便被那常亙回頭狠瞪了一眼:“噤聲。”
連霧的話說到一半又咽了下去,十分的憋氣,心道,雖說是各有所需,但是若細數起來,還是你有求於我們,何必如此不客氣?
連霧不禁越想越窩火,連帶看那三位也十分的不順眼起來,但是儘管看得再不順眼,也只好忍著,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光說實力上的差距,就讓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以至於連霧往後總會想起今日屈辱的感受來,每每思及,便更是勤加修煉,這是後話不提。
走了好一陣子,樊派意才停下腳步,回身對幾人低聲道:“前方那棵焦枯的樹下便是雷光獸所在的位置了,那雷光獸聽覺極其靈敏,行動速度之快,非尋常妖獸可比,請諸位萬要小心,不要讓其逃脫了。”
眾人皆是點頭,又繼續等了片刻,那樹後果然轉出一隻妖獸來,小野豬一般大小,渾身裹滿了銀白色的堅硬鱗甲,頭上生有一隻獨角,那獨角通體呈幽藍色,上面躍動著細細的藍色電光,看起來十分漂亮。
那雷光獸警惕地左右張望一會,似乎才放下心來,開始在枯樹下慢慢地踱步,它看起來極喜歡小石子,低頭用嘴把樹下的小石子拱成一堆,然後再躺下,把頭枕在那堆小石子上,蹭了蹭,翻了個身,露出灰白色的肚皮,愜意地發出“啾”的一聲,叫聲竟然如同悅耳的鳥鳴。
就在此時,樊派意悄聲祭出自己的法器,衝眾人示意,然後便衝了出去,他速度極快,但是那雷光獸竟然瞬間就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