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霧輕笑一聲,道:“不知易道友哪裡來的信心,確保能殺死在下?”
易步柳笑畢,輕蔑地道:“除了你那師兄有些本事以外,你不過是個會惹事的草包罷了,易某若是沒有幾分把握,又如何會將你騙來此處?雖說出了些差錯,但是易某的目的還是達到了,連霧,今日你下了地府黃泉,要怪便怪你自己太過自負!”
“納命來!”隨著他的一聲大喝,靈力源源不斷地湧入那印章內,印章竟然開始抖動起來,似乎在蓄力一般,一息之後,便驟然爆炸開來。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然大響,那聲音迴盪在地道中,嗡嗡不絕,易步柳竟然不惜爆了法器,也要殺死連霧。
灰塵散開,連霧月白的身影一閃而過,易步柳原以為他必死無疑,哪知竟好像沒事一般,不由又驚又怒:“休走!”
他瞬間追著那身影而去,才走了幾步,又聽身後有人笑道:“易道友,你往哪裡去?”
易步柳猛然轉身,瞳孔緊縮,咬牙道:“竟然是易某看走眼了!你倒還有幾分本事,連法器自爆都能躲過。”
連霧聽罷便笑起來,斯文有禮地道:“易道友過獎了,既然你要殺在下,在下這裡還有兩樁疑問沒有想通,是萬萬不肯去死的,不若易道友也為在下解一解惑?好讓在下死個明白?”
易步柳怒極反笑,道:“好,好,好!你不妨先說來聽聽。”
連霧挑眉道:“其一,散修盟的築基修士何其多?不知易道友為何非要挑區區在下來白送一趟死?其二,縱然是來了此處,除了那魂獸之外,也不曾見其他什麼危險,我觀道友進去那石室確實是急切,怕是根本不知那裡有一隻魂獸吧?”
“哈哈哈哈哈!”易步柳大笑起來,不屑地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問這兩樁,這第一件自然是再簡單不過了,你們師兄弟二人初來此處,人生地不熟,你又正巧是個蠢人,修為剛至築基,騙你來此處,再好拿捏不過了,第二樁嘛,告訴你也無妨。”
他正色道:“當年來此處的修士們因那魂玉起了爭端,我與我師父拼死逃走,只是這洞府主人設禁制陣法十分古怪,好不容易我二人逃到了最後的陣法前,那陣法極其棘手,竟然需要耗費一名修士的所有靈力及血肉,才能破解陣法。”
他說到這裡冷笑一聲:“我師父當時並不肯說這方法,只是讓我前去以靈力強行毀壞禁制,但是我多長了個心眼,故意出了些紕漏,我師父前來檢視,欲動手趁機殺我,哪知他在打鬥時靈力耗費過多,竟不敵我,反倒被我殺死在陣法旁。”
易步柳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他的血肉以及靈力注入陣法內,那陣法自然破解了,我便得以逃出,此事距離如今已然整整十八年之久,但是那玉我總是放不下,伺機而動,果然你便被我騙了來。”
連霧面上沒什麼表情,冷聲道:“已經過去十八年,那玉在不在了還是兩說,你如何能這樣肯定?”
易步柳輕哼一聲,道:“若是不在,便繼續尋,若是在,那豈不是我囊中之物?也不必花費什麼代價,便能得到如此寶物,何樂而不為?”
聽了這話,連霧突然笑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易步柳冷著臉,道:“死到臨頭,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連霧一面擺手,一面笑道:“咳咳……我方才想到一件事情,是以才會情不自禁,並沒有嘲笑道友的意思。”
“什麼事情?”易步柳此刻也不急著動手了,在他看來,自己是築基高期的修為,殺個築基初期的連霧簡直易如反掌,縱然連霧行蹤詭秘,可避開神識探查,但是這洞府地道被禁制封得如同一個囚籠一般,還怕他跑了不成。
連霧笑畢,氣定神閒地道:“我只是覺得易道友可笑罷了,你的氣運實在不如何,便是隨便抓一個修士,也比費盡心思騙我來的好。”
易步柳眯起眼,皺眉道:“此話怎講?”
“這道友便有所不知了,”連霧詭秘一笑,道:“其實我並非活人,也無靈力,如何能破解那陣法?”
聽聞此言,易步柳的面色登時一變,爾後又鎮靜下來,片刻後才笑道:“連道友真是說笑了,你不是人,難不成還是鬼,又或是魔?”
連霧笑容愈盛,卻不再答話,如今他的移形幻影術與步生蓮已然爐火純青了,甚至可以同時將這二者結合起來,身形移動間,快如鬼魅,幾乎讓人看不到他的行跡。
易步柳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霎時便分為四五道人影往通道兩端竄去,這種身法原本只是雕蟲小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