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堡少主之位,嚴令我不得修習武功。孃親因為此事憂鬱而死,當時我只有五歲。為了替孃親爭一口氣,我當夜懇求一個忠僕帶我離家出走,趕赴長安投奔關中劍派。誰知半路上碰到了我的師父……”
“江湖敗類牧天侯……”連青顏聽到這裡,皺緊眉頭輕輕吸了一口涼氣,似乎預見到了鄭東霆接下來的悲慘境遇。
“師父雖然惡名滿江湖,但是一身衣著打扮卻彷彿一個活神仙。不但忠僕被他迷惑,我也被他露的一手絕世輕功所折服,心甘情願地敗在他的門下,學武十年,誰知道……”說到這裡,鄭東霆狠狠一拳砸在桌上,仰頭又盡一杯酒。
“他將他偷學的諸路武功全都交給你了?”連青顏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每項武功不但讓我牢牢記住,還要深深刻入腦中,一舉手一抬足都不得忘記。等到我身入江湖,各門各派的名帖紛紛遞到白馬堡,聲稱若是我膽敢施展各派武功行走江湖,立刻要將我廢去武功。我不得不當街立誓,終身不施展這些功夫。就算這樣,我也無法在白馬堡呆下去,大娘迫不及待地把我趕出了門戶。從此我鄭東霆變成了江湖上的無主孤魂,什麼建功立業,行俠仗義,都不用去想了,能夠保住性命,飲些花酒,掙些賞銀,已經算是賺到。”說到這裡,鄭東霆苦笑一聲,探手就要繼續去抓酒壺。
看著他一臉頹唐的模樣,連青顏心中一熱,忍不住伸出手按在他的手掌上:“鄭兄,如今江湖上風聲鶴唳,所有人都要拿你師兄弟的性命,這個時候千萬要振作,不要為昔日過往喪了活下去的志氣。”
鄭東霆感到按在自己手背上的連青顏手掌細膩光滑,便似塗了牛奶一般,不由得微微一怔。連青顏陡然收手回去,隨手將手掌搭在臉龐,遮住面頰,輕輕咳嗽一聲:“鄭兄有沒有想過另闢蹊徑,再投名師,重新學藝?”
鄭東霆下意識地撓了撓自己的手背,想要將剛才那種古怪的感覺一把抹掉:“難啊。我現在滿腦子各門各派的功夫,就彷彿一張畫滿龜鶴延年的畫紙,再想在上面添點東西都沒有地方。”
“唉,牧天侯真是誤人子弟。”連青顏心中不禁為鄭東霆坎坷的命運感懷起來。
“師父從來沒有好帶攜,如今連死都死得不明不白,我還必須去為他報仇,尋找真兇。”鄭東霆嘆息一聲。
“牧先生去世了?”連青顏吃驚地問道。
“被一位善用右手劍的神秘人用左手亂披風劍法殺死的。”
“但是天下會使亂披風劍法的都是左手劍客!”
“所以才是個奇案。唉,老實說,現在江湖上真能有這麼強武功的人根本找不出來。”
連青顏聽到這裡,長長呼了一口氣,抬手飲了一杯酒,忽然咯咯笑了起來。看到他眉開眼笑的模樣,鄭東霆忽然感到眼前的天山月俠似乎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妖冶魅力,令他心頭一顫,彷彿被人在心口打了一拳般難受。他連忙咳嗽一聲,戲道:“什麼事兒讓你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不不,鄭兄莫要誤會。”連青顏一邊笑一邊下意識地用右手背抵在面頰,不讓鄭東霆看到他笑逐顏開的樣子,“我只是在想,鄭兄你雖然一生不幸,但是境遇之奇卻也是天下少有。從好的方面想一想,這也算是個優點。以後花樓酒肆中坐對嬌姬美妓,這些都算是頂級的談資,可以讓你迷住不少嚮往江湖風物的少女。”
“哦,是嗎?”鄭東霆愣了愣,苦笑了一聲,“這些我真都沒有想過。我的身世便是我的師弟都沒有和他說起過。卻不知誰家的女子會喜歡我這些倒黴往事。”
“鄭兄既然立志要娶十二房妻妾,女人心事也該瞭解。要知道天煞孤星最吸引女孩子。”連青顏悠然再盡一杯美酒,舉杯向鄭東霆致敬,一張臉已經紅霞滿天。
“連兄所言,深得我心。”鄭東霆笑了笑,舉杯飲了一杯。
祖悲秋在屋裡獨自一個人苦練輕功心法,不知不覺已有一個時辰。不知是因為這些天一直堅持不懈地鑽研思索令他靈感大開,還是剛才一頓胡亂吞下肚的粗茶淡飯讓他精神大長,此刻他感到體內一股股淳厚的內息彷彿一條條歡騰的溪水朝著丹田氣海匯聚而來,整個身體竟然充塞著令他想要輕盈起舞的力量。
他輕輕哼了一聲,從坐墊上騰空而起,重達兩百斤的身子竟然有如棉絮一般飄到了半空之中。這個突如其來的景象令一直循規蹈矩的祖悲秋頭腦混亂,欣喜若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內息。就在他的身子升到房間頂梁的號死後,失去控制的內息瘋狂地湧到關元穴,接著洩到中級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