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師做得十分徹底,從賈斯廷法師的反應看,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老師的隕落,只憑骷髏頭法師的一句話,林安等人便大致知道了亡靈*師兩個身份之間的關係。
“可憐的賈斯廷法師……”安德烈都有些同情鏡子對面的那一位了。
“相比起我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他已經不知幸運多少了。”骷髏頭法師道。
“說的也是。”安德烈忘記這裡還有個更苦逼的。
賈斯廷法師再怎麼被矇蔽在鼓裡,總沒有被老師下了奴契,預備著一旦掛點,就一同把其他弟子帶進墳墓。
果然是無知更幸福。
“這麼說,這幅地圖果然是您放出去的了。賈斯廷法師他們都只是被您利用而已了。”林安目光一閃。“我猜測。您真正想引來的,其實是教廷的人對吧,西蒙家族長子的滅門,以及地圖被發現蹊蹺時激發的亡靈法術。都足以讓教廷派來追查的人,將線索指向摩根大師。”
亡靈*師幾百年的假身份被教廷的人發現,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了。
“是的,老師教導了我不少東西,如果不是他晉升之期快到了,我也並不想背叛他。”
至少不會這麼快,他在心裡補充道。
林安等人都不驚訝骷髏頭法師的背叛。
不考慮骷髏頭法師說自己是被強行轉換亡靈是否真實,只從被下奴契和亡靈*師打算帶著所有遺物弟子進墳墓來看,亡靈*師和他的弟子的關係也可見一斑。骷髏頭法師會為此算計亡靈*師,絲毫不令人意外。
“這麼說,我們只是被誤引進來的無辜者了,”安德烈有些鬱悶,“那麼這幅圖根本不是真的了?”
“我看不見得。”林安說道。
骷髏頭法師沉默。沒有否認林安的說法。
“這麼說難道是真的?”安德烈一喜,“那上面的目的地上,到底有什麼?”
眼中幽火頻頻閃動,骷髏頭法師還沒回答,薩林看了含笑的林安一眼,臉上浮起一絲瞭然,“我想,我似乎猜到了。”
“嗯?”安德烈眯眼,目光從薩林那張礙眼的笑容上掃過,落到林安身上。
林安只好道:“其實也不難猜測。僅僅憑流落出去的一幅地圖和一場滅門案,就算上面封印了怨靈和亡靈法術,依舊未必能吸引來足夠的目光。
如果教廷來人不夠強大,令亡靈*師有逃跑的間隙,那麼即使令亡靈*師損失了摩根大師的身份,對顱骨法師來說,依舊和沒達成目的一樣。
而且即使亡靈*師沒懷疑到顱骨法師身上,他的老師也已晉升在即,對顱骨法師來說,意味著這是一次孤注一擲的賭局。”
“我明白了,”安德烈恍然,“那麼如果是我的話,流落出去的線索裡,必須有足夠證明亡靈*師身份的線索,那麼……”
深琥珀色的眼瞳亮起,他笑道:“哈哈,西德尼一定會後悔沒來親自旁聽,只等我們將結果告訴他的。”
“也沒什麼關係,胃口再大的蟒蛇,也吃不下大象,他書裡那隻強行封印的小鳥兒,已經夠他消化的了,這幾天正在煉化的關鍵期,如果不徹底收拾好,有再多好東西在面前,他也吞不下去。”
想到西德尼這方面難以遏制的貪婪,林安搖搖頭,覺得這反而是好事,“你們先別告訴他,這幾天我們也不急著去找那座海島,等到出發的時候,我再告訴西德尼。”
“可憐的西德尼!”
聽著這些對話,亡靈法師顱骨內的魂火再度閃動了一下。
……
宮殿舞會廳大小的貴族餐廳。
身著禮服的指揮家站在樂團面前旁若無人地揮舞著指揮棒,舞池內以紫檀、金絲楠、胡桃木等珍貴木材拼接出光可鑑人的花紋地板,一對對盛裝的客人在裡面翩翩起舞,圍著舞池呈螺旋形設定的座位中,出身高貴的客人們在悅耳樂聲中優雅進餐,偶爾停下為樂團與起舞的客人們鼓掌。
“黑松露、閃光鱘魚子醬、白地菇、白化鰉魚、火山泉水、番紅花、色蜜西婭冰淇淋、路易十八巧克力……簡直比洛克塞納金宮(梅林皇宮)都要奢侈!”
安德烈一頁一頁翻看手中用白鯨皮鞣製、內織黑魔蛛絲製成的點餐單,發現比名字更觸目驚心的是後面的單價金額,他一副腸胃虛弱的樣子萎了下來,嘀嘀咕咕,
“直到今天,我才忽然發覺。原來我還是個窮人。”
他身上帶著的現金,在這個餐廳里居然還買不起一杯冰淇淋,這個發現,嚴重打擊了他有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