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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特,你如果想象昆特是一個女的,他這樣吹薩克斯風,然後講話的時候對你這樣拋眼睛,有一種迷一樣的笑容,你會覺得他很charming,你會既被他吸引,又覺得很不安,但其實他是一個男人,當你覺得他是一個男人,你更可能把他看成是政治人物。所以大多數的女性找了這樣一個很安全的方法,可是這個安全的方法某個程度來講,是你沒有個人的特殊性,而且否認你自己的特殊性,否認你自己代表的性別。所以你把自己一下殺了三遍以後,才讓自己活過來說我是你的代表,所以我覺得女性從政,你到底幫誰爭取權威,你把自己殺了算什麼,你就是一個傀儡,符合眾人期待之下的一個傀儡。

人生最怕格局小

白巖松:其實我會有這種感觸,因為很多人經常會對我說,你為什麼總不笑,你要改掉這個缺點就很好了,我開始以為這是一個很容易改變的事情,但是有一天當我笑著說話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不會說話了,彷彿是一個點,但是很多東西都改變了,可能你也是這樣的感覺。但是在接觸政治的時候,大陸會有一些朋友想問你,政治好玩嗎?

陳文茜:人生最怕格局小(2)

陳文茜:好玩啊,對一個女人來講好玩。我說一個很正式的回答,我舉一個例子來講,你知道女人,女人在這個社會並不容易獨處,你嫁丈夫也不容易獨處,你單身也不容易獨處,所以我們看到大多數的家庭主婦、職業婦女都不太快樂,很大的原因就是說,其實世界上可以給一個女人的東西相當的少,她就守住一塊天,守住一塊地,守住一個家,守住一個男人,守住一群小孩,她的人生到後來,她成了中年女子,她很少感到幸福,她感到的是一種被剝奪感。這是我到現在慢慢退出政治以後的一個新的感慨,從政有一個好處,它就讓我從小活得跟一般女人不一樣,我覺得這些都是小事,都不重要,你懂我意思嗎?就是說某個程度來講你就有這種氣魄,這個氣魄未必幫助你真正在政治事業裡頭表現傑出,可是真的幫助一個女人在處理她的私人事情時表現傑出,她就變得很超脫,格局很大。其實人生處境最怕你格局很小,我覺得從事政治工作有一件事情幫助我,面對自己真正實際生活裡的困境的時候,你很容易比一般人放得開,我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幸福的來源。

政治讓我發的光最大

白巖松:比如說有的人會說女性最美的時候,是當她從眾多女性當中被挑出來走在T型臺的時候,她把最好的一面給了觀眾。政治對於文茜來說是不是你的T型臺,當你走在這個T型臺的時候,你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秀出來?

陳文茜:這個不太應該由我來回答,比如有些人會認為我做一個文化人跟藝術家,比作為一個政治人物傑出,會覺得可惜。作為一個寫作者,像我以前是藝術界的人,他覺得你做一個創意者比在政治上頭,看起來好像更傑出。可是我必須承認政治讓我發的光最大,所以我就回過頭來問為什麼。當我慢慢地驚訝地發現這是我小時候沒有注意到的一個事情,當我活到我現在這個年齡,將近半百的時候,我還要回過頭來看我身邊的很多人,看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頭髮光,我發現我好像有一種毅力,一種很奇怪的與生俱來的毅力,有一種信念,有一種信仰,它可能不切實際,可能跟客觀環境脫離得很遠,可是你從來不會那麼細緻地去進行計算,所以你這個毅力變成一種勇敢,這個勇敢使你發光,這個東西就跟你說的一個很好的文學寫作者或者一個藝術家,他能夠發出來的光是不一樣的。你說像一個很好的寫作者,可能在當年一萬個作品裡頭你寫得最好,因為你很勇敢,因為這個世界上多數的人都活得很怯懦、很偽裝,這種勇敢是顯而易見的。在很多事件上,在重大的歷史時刻、關鍵時刻,結果就變成很多人會覺得你“雖千萬人吾亦往矣”,所以它幫助你迅速地發光,而發出的那個光亮就比在文學等其他領域裡來得大。所以你真的要問政治,我的政治好像跟別人又不太相同,它其實說穿了就是一種,總是以一種毫不在乎(的樣子)走在別人的前頭,為什麼不在乎,還是天生個性,我也說不上來,以前小時候不覺得,後來才發現。

現在談政治比較傷感

白巖松:有人覺得一談到政治的時候,要麼喜歡政治,因為它可以展現自己,還有人覺得因為政治的確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你看重前還是後?

陳文茜:我覺得當我在從事政治工作,我有一種很強烈的熱情的時候,想象自己可以改變某些事情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別大,就是你突然覺得自己長得很大很大,然後跟歷史有某種連線,你不再